整篇都是车的小短文可以分享 整篇都是车的多肉过程

温瑜来不及抱怨自己这个穿越女主运气太背,连夜指挥何五带人往高处转移,临时住到北山脚下的磨房里避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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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移了危险群众,温瑜仍然不敢大意,雨一直没停,河水还在持续上涨,如果上游河堤冲垮的话,那他们这整个青山村就都没了。

“光是我们在这里自救不是办法,得想办法让人出去报信,还得要看上游的情况,以便我们及时往山上转移。”温瑜自己撑着伞,看着浑浊翻滚的河水忧心忡忡地说道。

“大娘子说的有道理。”何五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道,“我这就派人出去报官,再带人去上游,一发现情况有变,大家马上往北山去。”

这条河自西向东,南北两边地势较高,又都山高林密,应该能抵抗洪水来袭,青山村坐北向南,到时候一起向后山逃也相对方便。

方案确定了,元宝骑着唯一的一匹马出去报信,何五带一部分人留守,何平带着人从东到南绕道去上游查看情况。

东面那一片山除了今年刚种下的梨树苗,没有其他植被,温瑜担心雨下久了容易滑坡,所以必须去看一下情况。

可就在何平他们走的当天夜里,从东边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垮塌声。

从开始涨水,温瑜就没睡踏实过,一个村民来报信的时候,她已经撑着伞站在了院子里。

“东山垮下了好大一片,把河道都堵起来了。”来人惊慌失措地报告。

温瑜强压着心慌,再三跟人确认:“看清楚了吗?是只是滑坡,还是有山体泥石一直在往下冲?”

“是山跨了一片!”村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,“已经把河道堵住了!”

“不是泥石流就好!”温瑜大喘了一口气。

在现在这种条件下,要是再遇上泥石流,那她这一趟穿越之旅就该彻底game over了。

“我收拾一下跟你过去看看。”

事关生死,她必须要亲眼看看才能放心,而且雨还在下水还在涨,河道堵了也是大事一件。

听温瑜要走,刘妈妈慌忙上来阻止:“不行不行,那里那么危险您怎么能去?”

立夏也上来劝,都被温瑜打断了。

“我必须亲自去现场,谁说也不行!”

她早就让人准备着装备,不管刘妈妈如何哀求,穿戴上斗笠蓑衣就走进了大雨里。

边走边问那边的情况,一行人还没走到河边,前面突然传来几声惊叫,随即就是一阵仓皇的叫声。

温瑜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拔腿就往前跑,老远通往对岸的石墩桥边围了一圈人,正对着对岸指指点点。

“怎么了?怎么了?”温瑜急忙跑过去。

村民见是她纷纷让出一条路来,有人道:“何家大郎带人去上游的那条路塌了,他们肯定是凶多吉少,五叔带着两个儿子过去了。”

温瑜往那黑漆漆的河面上看,果然有几点亮光闪烁,一定是何五他们的马灯。

“水这么大,他们简直不要命了!”温瑜急得想骂人。

现在河水已经完全淹没了石墩桥,哪怕是不涨水的时候踩在那些石墩上都害怕脚下打滑,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。

温瑜急得原地转了两圈,吩咐:“去几个人拿结实一点的绳子过来,越长越好,越多越好。其余的人都朝他们喊,不准他们再往前去,否则,河水淹不死他,我也卖了他!”

众人得令,纷纷跑的跑,喊的喊,顿时吵做一片。这动静很快将村里的女人们都吸引过来,何家的女眷得知后哭成一团。

绳子很快拿来,温瑜顾不得再安慰现场的人,这些绳子都是村民平时砍柴务农时用的绳子,够结实长度却远远不够,她一边让人理绳子,一边亲自上手打结,将所有绳子接在一起。

结好绳子,温瑜就要把绳子往腰间系,刘妈妈和立夏冲上来,死死抱住她的手。

“大娘子万万不可啊!河水那么急,要是您出点什么事,您叫我们可怎么办?”

她是整个青山村的主子,众人都知道轻重,纷纷出声苦求。

刘妈妈和立夏更是一人抱住她的一只腿,温瑜急得不行,“这是救人,经不起耽搁!”

“我去!”人群中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孩子站出来。

温瑜认识他叫石头,是村里的佃户,壮实得像牛犊似的。

“我会水,大娘子放心,我一定把五叔他们拉回来。”石头坚定地看着温瑜。

“好,你带着绳子过去,你告诉何五,我有办法救何平,一定让他先回来,要是他们死了,我就把他家的女人全卖了!”

温瑜叮嘱着石头注意事项,一边把绳子给他系在腰间,不忘安抚他。

“水里可能站不住,但你不用担心,只要绳子在身上,我们一定能把你拉回来!”

石头应了一声,打着赤膊就下了水,原以为石头会走过去,没想到他纵身跃进了水里,像泥鳅一样灵敏地朝河中心游去,温瑜急忙指挥着人放绳子。

“这孩子真是!”温瑜跺了下脚,紧张的攥紧了拳头。

“大娘子放心,石头的水性好,一定会没事的。”有人安慰了一句。

村民有举火把的、提马灯的、还有打着灯笼的,聚在一起照亮了河面,都瞪着眼睛看着河水里起起伏伏的人。

此时,天正徐徐拉开天幕,露出一丝光亮来,一连下了多日的大雨也渐渐小起来,等到天麻麻亮时,雨彻底停下来。

这一场大暴雨终于停了!

雨停了,就是好兆头,温瑜松了一口气,石头也顺利游到了何平父子身边,河水依然翻滚着,几人停留了一会儿,就见石头解开了腰间的绳子。

何家父子同意回来了,温瑜心里的重石终于松下来,她重重喘了口气,等石头一打手势,连忙指挥着村民往岸上拉绳子。

等到河里的人上岸,天已经大亮了,何五这个壮实的汉子,一下子瘫坐在岸边“哇”一声大哭起来。

“哭什么!”温瑜大声呵斥了一句,“何平他们昨天下午就走了,东山是晚上才垮的,人早就走过那一段了!何平那么机灵,他难道发觉不到山体不对劲吗?你们就是关心则乱,急冲冲地就去救人,救人也要有章法,别人救不了反倒把自己搭上去了!”

没人敢反驳温瑜,何五父子三人也早被吓得够呛,现在冷得直打哆嗦。

温瑜骂完人喘了口气,望着那片垮塌的山体,还有眼前翻滚的河水,吐了一口浊气。

“老天爷,你是让我来历劫的吗?”

温瑜吐槽了一句,又不得不再打起精神来,要解决河道被堵的事,还要去找人,事情多着呢,没时间让她骂天。

“石头,你带些人跟我一起从后山翻过去,从西山上绕路过去对岸看看情况,得想办法把河道疏通了,不然这水这么涨下去,青山村就要被淹了!”

魏元州一进村子,就看到村子里到处都是惊慌失措乱跑的人,又想起那奔腾咆哮的河水,心里顿时凉了半截,丢下元宝就往院子跑。

刘妈妈正在院门口哭得转圈圈,就听到有人喊了她一声,她懵了一下,定睛就见魏元州正大步跑过来。

“刘妈妈……”魏元州又喊了一声。

这一声让刘妈妈确定了,顿时就“哇”的一声大哭起来。

“姑爷,您怎么才回来?姑娘带着人去东山了!”

“什么?”魏元州脚下一软,白着脸问,“她去东山干什么?你把话说清楚。”

就温瑜那五短身材,难道不知道一下水就会被冲走吗?还敢蹚水过河!

魏元州没来由的一阵心惊肉跳,不等刘妈妈说完,拔腿就往河边跑。

人还没到桥头,就听到对岸又是一声巨响,东山上那片垮塌过的山体又往下垮了一片,地动山摇。

周围都是惊叫连连,魏元州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,身体发麻,汗毛直竖,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

“温瑜!”魏元州朝着对岸大喊,回应他的还是山体滑落的声响。

魏元州来不及思考,什么都顾不得,满脑子都是要去把人找回来,不管不顾就要往河里冲。

元宝喘着粗气从后面上来,见此猛扑过来,一抱将他抱住,急切劝道。

“三爷,大娘子他们走的后山,山路难走,肯定还没到,我们追过去一定来得及!”

魏元州顿了一下,甩开他的手,一句话都没说,转身就往后山跑。

山高林密,又接连下了多日大雨,后山的路特别难走,可魏元洲完全不像个文弱书生,快速在山林里穿行,很快就将元宝甩在了后面。

魏元州在青山村住了几个月,从来没来过后山,他一开始按照方向走,很快就发现有人开路的痕迹,肯定这就是温瑜他们走过的路。

一想到温瑜就在前面,魏元州加快步伐往前走,一边走一边喊着温瑜的名字,清朗的声音被山风直送到山谷。

开路的痕迹是从北山山脚一路到达山顶,拐了个大弯又开始往下,站在这里能更清楚地看到东山大半山体都坐了下来,那情景让魏元州后背发凉。

他不敢想象,如果有人正在山脚会如何,喘了两口粗气又接着往山下跑,他得赶快将温瑜找回来。

那个女人自从寻了一次死之后,就像换了个人,遇事不管不顾地往前冲,要是真有人出点什么事,她肯定是第一个冲上去的那个。

这条被临时开出来的羊肠小道又湿又滑,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更难走,魏元州好几次打滑都差点摔下山去,他不敢想象温瑜是如何走过这条小路的,更加急切担忧。

眼看已经到达山脚,魏元州禁不住欣喜,脚步不自觉迈得更快,一个不察不知道绊到了什么,脚下一滑,整个人顺着山坡就滚了下来,腰间正好担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。

“嗷!”

他不禁一声痛呼,脸也不知道是刮了还是蹭了,火辣辣的疼起来。

这疼痛,让他倒在地上,半天爬不起来。

突然,前方又传来一阵垮塌声,伴随着的还有一声刺耳的尖叫,仿佛要划破耳膜。

“大娘子!”是立夏惨烈的尖叫。

魏元州心里“咚”的一声,大脑闪过一片白光,奋力挣扎着爬起来,踉跄着循声冲过去。

终于,他看到了前面因为山体垮塌被阻拦了去路的一群人,立夏就在那群人里面,哭得呼天抢地,旁边的人也都惊慌失措,没头苍蝇一样的仓惶。

“大娘子……怎么办……大娘子……”

立夏凄惨的哭声,让魏元州全身发麻,他根本顾不上思考就冲进了人群。

只见立夏正跪在一堆黄土前,一边奋力刨土,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浑身上下糊满了泥,可她丝毫没管自己是如何的狼狈,一心扑在土堆上。

魏元州只觉“哄”的一声,犹如被人当头一棒,脑袋轰隆隆的,什么都听不见,什么也看不见,整个人如坠冰窖,脚下一个踉跄。

他死死瞪着那堆黄土,发疯一般地扑过去,一边拼命刨土,一边嘶哑着声音呼喊。

“温瑜……你给我出来……你给我出来!”

那声音犹如丢失珍宝般急切凄凉,在山谷中阵阵回荡……

“都死了吗?来人!快来人!”魏元州一边不停刨土,一边朝旁边的人大吼。

他满头大汗,脸色惨白,满身都是泥浆,脸上血迹和泥水混在一起,哪里还有一点翩翩公子的模样。

可他毫不在乎,只不停地用手刨土,大喊着温瑜的名字。

“温瑜……你给我出来……”不停重复着。

而在他旁边,刚才还哭得不能自已的立夏,这下反而呆在原地,瞪着大眼,一脸惊愕地看着他。

还有旁边其他的人,个个都是一脸懵逼,谁也没出声,谁也没动。

就这么过了会儿,立夏先反应过来,看着狼狈不堪的魏元州,咽了咽口水试探着喊他。

“三爷……大娘子她……”

她话没说完,魏元州一声怒吼打断她。

“不准胡说!给我挖,快给我挖!”

他整个人哆嗦起来,自言自语地说道。

“不会的,她不会的!她不会有事,老天爷不会收她!”

温瑜从另一边转过来,正好听到魏元州扑在土堆边的“疯言疯语”。

他像刚从泥潭里爬出来似的,手指上也红红黄黄一片,可他就像没感觉似的,一直不停地挖着土。

嘴里不停念道:“祸害遗千年,温瑜你这种没有妇德,罪犯七出,只配一纸休书的女人,别说阎王爷不会收你,就算你下了地狱,也会被赶出来……”

温瑜过来,就是因为听到他那样悲苦地喊自己,又看到他一身狼狈却那样坚持要“救”自己,心里不可自抑地生出了感动。

可这感动还没维持住几秒,就突然转了画风是怎么回事?

偏偏那狗男人还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假想中,任凭立夏去喊他、抓他、扯他,都被他打断、甩开、无视。

“温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,你要是敢死,我就把你的丫鬟婆子全卖了……”

魏元州还在恶狠狠的威胁,变着花样骂她。

“你就算是死,也要先让我一纸休书休了你……”

“温瑜你这个死女人……”

在背后听了个全程的温瑜,心里那叫一个酸爽啊!

终于,她听不下去了,一步上前,狠狠一掌打在魏元州脸上,随着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魏元州“噗通”一下被掀翻在地。

他懵头懵脑地望着仿佛从天而降的温瑜,顿时傻在原地。

就那么定定看了她几秒,又发出“啊”的一声尖叫,一个打挺从地上弹起来,蹦到温瑜面前重重将她搂进了怀里。

“你没事……你没事……”

魏元州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,手臂越收越紧,就像生怕被人抢走他的珍宝似的。

他的头深深埋在温瑜的颈间,身体轻轻颤抖着。

原本还想补上两拳两腿的温瑜,被他这一系列的操作打懵了。

这人……

抱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了,那埋在她肩膀上的脑袋,似乎发出了类似呜咽的声音。

他……哭了?

温瑜怔了一怔,撇撇嘴去拉他的手,粗声粗气地训斥。

“老娘这还没死呢?你哭个什么丧!”

她用了力气,却一把没把魏元州的手拉开,他甚至还更用力的箍紧了。

“你松开!”温瑜又扯他的手臂,“你勒死我了!”

她埋怨了一句,魏元州这才松开了手,收手的时候快速在脸上抹了一把,满手的泥抹了一脸。

温瑜嫌弃地看着他,怎么看怎么像个傻子!

虽然魏元州一脸的泥,看不出什么表情,但他那倔强傲娇的小眼神却是没有瞒过温瑜。

刚才好不容易才冒了点头的温情,“噗拉”一下被掐灭了。

“你刚才是不是以为我被埋了,想救我来着?”温瑜挑着眉看着他。

“屁!”魏元州傲娇地斜了她一眼,“小爷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死透了,好放炮竹以示庆贺。”

“你找死!”

温瑜抬手就要打他,魏元州一步跳开,躲开了。

气氛打破,没人再提魏元州前面的悲伤,温瑜的注意力也重新转移到山体滑坡上。

经过这么连续的滑坡,东面这一座荒山变成了一座小山丘,滑坡危险反倒是解除了,可也堵了河道,要是再发大水绝对会形成堰塞湖。

正在温瑜对着河道犯愁的时候,后面村民来报,何平从上游回来了,京兆衙门里的人也到了,大家又赶忙往回赶。

回到村里,温瑜才知道,来的除了有京兆衙门的人,竟然还有一队营房官兵。

温瑜不免惊喜,“原来你们这里,也有官兵救灾啊!”

元宝正在心疼泥猴子一样的魏元州,闻言道:“这都是三爷说服祁将军请回来帮忙的人。”

温瑜愕然看向魏元州,他傲娇得没有看她一眼,一心嫌弃地扯着自己的衣袍喊元宝。

“伺候爷去沐浴更衣,有辱斯文!”

有官方人士到来,温瑜对于救灾和疏通河道的工作就全权移交了,也正式见到了古代劳动人民的力量和智慧。

衙门和军营的人在青山村前后足足待了十天,跟村民一起,终于重新开了东山的路,也挖通了河道,虽然河面仍然被占去一半,但好歹解除了堰塞湖的危机。

而东山变成了矮山丘,山上新栽种的梨苗也全毁了,新翻出来的山体更荒了,连根草都没有。

抢险结束,温瑜亲自给衙门和军营的人都封了银子,好吃好喝的宴请了一顿将人送走了。

最后的灾后重建工作还是得自己来,洪水这么一过,麦子毁了不少,刚冒出点芽头的秧苗也全被冲走了。

原本还有点指望的收成,一下子又变成了饥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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