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木杉轻笑,“谢怜还是处,你难道不是该高兴吗?难道,你还巴望她真的跟亦诚发生关系啊?你明明知道的,亦诚不是那种人。他不爱她,就不可能碰她。”
说起这点,安木杉心中宽慰不少。
一个男人,如果能够为了你冷落自己妻子六年,那么,也就差没把他的命给你了。她明白的,男人就是下半身考虑的动物,往往脑袋里怎么想的都不知道,就能把事情办了。
虽然她不愿意承认,但是不得不承认,谢怜的确算大美女。
大美女伴在身边六年,又是一颗心都挂在他身上,他能够坐怀不乱,说明他不但对谢怜没一点意思,而且定力够好。这样一想,安木杉重重呼出口气来,不管怎样,至少,亦诚是真的爱她。
但转念又一想,他为什么要背着她给谢怜一千万?
他们之间,难道还需要有秘密吗?怕她知道了,会大吵大闹吗?既然知道她会在意,又为什么要给?
谢怜是好是坏,是死是活,又关他什么事情?
是不是……一个屋檐下处得久了,多少处出一些感情来了?
安木杉是个极为没有安全感的人,她小的时候,从来没有吃过饱饭,印象中,穿的衣裳,也都是捡别人扔掉不要的。在那个小城里,妈妈未婚有孕,被很多人瞧不起。
外公外婆舅舅舅妈,根本也不把他们当人看。就知道剥削,一味的剥削。妈妈赚的钱,全被那一家人没收了,就这样,她们母女还是被各种数落,各种人格侮辱。
这还不算,日子再差,咬咬牙,总能过去。
可他们竟然……竟然为了点彩礼钱,想将妈妈卖给同城一个丑陋的老男人做续弦。那个老男人的前妻,就是被他家暴打死的,让自己妈妈嫁去,不是送死吗?
别的可以忍受,唯独这点,绝对不行。
所以,她们母女计划着,逃了出来。妈妈没办法,来了锦城,她以前来过的地方。
战战兢兢找到了爸爸,这才有了家,有了钱,有了尊严,有了一切她想得到的东西。不过,她的*很大的,她想得到更多,想成为更加耀眼的那颗珠宝,成为人上人。
当年,她的妈妈是被安振华赶走的,害她过上了那种猪狗不如的生活。现在,安振华死了,她要把这些账都算在他女儿身上。
安木杉攥紧拳头,面目可憎。
“警告你,敢动谢怜一根手指,我废了你。”安嘉靖撂狠话。
安木杉回神来,抿嘴笑:“知道的,大哥,我们不是一直都合作得很好吗?那么,就请继续合作下去。你会得到你想要的,我也会得到我想要的,互利互惠,双赢。”顿了下,还是说,“我跟苏亦诚要结婚了,我希望,等我结婚的时候,你也能够有好消息。不然我不放心哪,毕竟,我就你这么一个大哥。”
“走喽。”
安木杉笑,手在安嘉靖肩膀上戳了下,有些轻、浮的放、荡。
安嘉靖冷肃,目光追随她离去,充满杀气。
他对安木杉绝对没有什么好感,但是她今天说的这些话,安嘉靖是听进去了。他爱谢怜,近乎疯狂的爱。他爱谢怜,他也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感情,怪只怪,当初名义上是她大哥,他比那两个人迟了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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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南拆迁这个事情,越闹越大,险些闹出人命来。
谢怜最近也是忙疯了,天天早出晚归的跑新闻,晚上回去还得写稿子做研究。几天都没有睡过好觉,更别说去医院看母亲了。
周五晚上,谢怜总算能够按时下班。明天是周末,可以在家写稿子、或者去做采访。她打算,晚上随便路上买点吃的,然后去医院看看母亲。
谢怜收拾好了桌面,弟弟安翊阳的电话打来了。
“阿阳,怎么了?”谢怜边说边往电梯那边去。
“姐你晚上有空吗?二哥在,他说请我们吃饭。”
“二哥?”谢怜脚下步子一顿,才反应过来,弟弟口中的二哥,说的是花城,她略微迟疑了会儿,就说,“我要去医院看妈妈,对了,你不在学校念书,怎么出来了?”
安翊阳:“学校再辛苦,也不能天天上课吧?明天周六,也是月末,学校放两天假。姐,一起跟二哥吃顿饭吧,回头让二哥开车送我们去医院,我也好久没去看妈了。不说了,二哥说,再有五分钟,车子到你楼下,你快点下来啊。”
“喂!喂!”谢怜连喂了好几声,那边,安翊阳挂了电话,她气得直咬牙,“臭小子。”
花城车子才停下来,就见谢怜出了大厦的旋转大门。他按了下喇叭,就见人朝这边望了来。
苦着脸,明显不情不愿的。
“你坐后面去。”花城对安翊阳说了句。
“得!我让位。”安翊阳还穿着校服,已经十八了,个头不比花城矮多少,小伙子出了豪车,一脸帅气的笑,迷了不少下班回去的上班族。
安翊阳没有即刻坐去后面,而是候在一旁,等自己姐姐上了车,他才坐到后面去。
谢怜看了眼花城,低低喊了声“二哥”,然后回头去数落弟弟。
“已经高三了,怎么就知道玩儿跟吃?学校放假,你也可以留在学校自习室看书做题。”谢怜训起弟弟来,嘴巴一点不软,“像你这样,怎么能考上好的大学?你以为现在咱们还是从前啊,有老爸撑腰,你不好好念书,将来毕业了,怎么找到好工作。没有好工作,没有钱,怎么娶媳妇。”
安翊阳没忍住,“噗呲”笑了出来。
“笑什么?”谢怜脸色更难看了。
“没有啊,我只是……”安翊阳本来还想给姐姐面子忍一忍,但实在忍不住,哈哈大笑起来,“姐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婆。”
“不许这么说你姐。”花城从后视镜看了眼,吓得安翊阳连忙闭嘴,然后冲姐姐吐舌头。
花城又道:“阿阳的课业,你不必担心。你忙你自己的事情,他交给我就行。”
“什么?”安翊阳脸彻底跨了,他两眼冒金星,别说笑,他不哭就算好了,“二哥,你这话,我听不懂。”
花城:“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去你学校接你?”
“你不是说,请我吃饭?”安翊阳好单纯。
花城难得扯了嘴角笑一下:“吃饭是顺便。我了解了下你的成绩,中等偏上。在老师眼里,你不算差,但是离我……”他看了眼谢怜,改口,“跟你姐姐的目标,差得远。你姐姐说得对,你需要好好念书。”
谢怜开心,举手说:“我赞同二哥说的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跟他一条心了?”安翊阳现在自杀的心都有,他真是后悔,这顿饭,就不该吃,“姐你真是残忍,你自己以前被迫害,要死要活的,你都忘了?”
提起以前来,谢怜脸上笑容少了些。
“翊阳,对你严格,是为了你好。”她说,“我小时候不懂事,没有明白二哥的好心。但是现在,我希望你能够吃得了苦。现在把该吃的苦吃了,将来,就会少吃些苦头。”
一个小插曲,没有影响安翊阳吃饭的心情。
“慢点吃,怎么像饿死鬼投胎?”见弟弟狼吞虎咽的,谢怜搁下碗筷,心中不由得难过,“生活费够吗?是不是在学校吃不饱饭?不够你告诉我,我给你加。”
十七八岁,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一顿吃个两三碗饭,很正常。
安翊阳说:“够,当然够,我每个月还能余下不少呢。今天二哥请客,你们又想那样迫害我,我不多吃点,怎么跟你们抗衡?得,我吃饱了。”
想了想,他道:“一会儿看完妈妈,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吧。二哥,你工作忙,就不打搅你了。”
花城没说话,谢怜面上也有犹豫之色。
“怎么了?”安翊阳瞧出了不对劲。
也是,他念高三了,学校全封闭式教学,外面的新闻传不进去。他不知道姐姐姐夫离婚,也很正常。
“翊阳,我跟……”谢怜思虑良久,正打算告诉弟弟,就见他嗖的下站了起来,气势汹汹冲了出去,谢怜措手不及,“翊阳?”
隔着两张桌子,坐在一起吃饭的,正是苏亦诚和安木杉。
安翊阳拳头攥紧,走过去,一把攥住苏亦诚衣领。二话不说,一拳头打了过去。
“翊阳。”花城将人拉住,安翊阳动不了了。
“你们干什么?”安翊阳气得脸红脖子粗,少年火气大,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,“苏亦诚,你欺负我安家没人,敢找小三?还有你,安木杉,你***要点脸行吗?”
安翊阳越说越气,他刚刚亲眼看到了,他们亲昵地挨在一起。说是清白的关系,谁信?
安木杉想打回去,手腕被花城截住。
花城想掐断她手腕,简直易如反掌。安木杉吃不住痛,眼泪都流了下来。
苏亦诚说:“花城,放开她!”他顾不得自己脸上的痛,想扯住花城。
花城手一松,将安木杉朝他扔推过去。
安木杉指着谢怜说:“我跟苏亦诚,在谈婚论嫁,我们是正当合法的未婚夫妻关系。而你呢?你跟霍二爷,这么卿卿我我的,你们关系正当吗?”
“正当不正当,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。”花城声音极冷,寒入骨髓。
在安家姐弟跟前,花城虽然话不多,但算得上和颜悦色,距离感跟压迫感,没有那么强。但是在外人跟前,他就是那个说一不二、动动手指就能够让人倾家荡产的霍二爷。
面对这样的花城,安木杉敢怒不敢言。
花城脸色不好,精锐目光一点点从安木杉脸上挪开,缓缓投向苏亦诚。没有多言,只掠了眼,便对安家姐弟说:“走。”
安翊阳不肯走,指着苏亦诚鼻子问:“你们是正当关系?那你跟我姐呢?我家才出了这种事情,你转头就做出这种有损道德的事情来?找小三,还专门找个认识的,存心恶心人?”
苏亦诚看向安翊阳,语气和软了些:“我跟你姐姐……”他目光掠向谢怜,见她面色颇为憔悴,又想起之前夫妻六年的种种来,心中多少也是有些愧疚的,他看着谢怜,倒是真诚地说,“我对不起她。”
“对不起?”安翊阳冷笑,少年正是气盛的时候,他一双拳头攥得“咯咯”作响,“当初结婚,你是怎么承诺的?我姐姐二十岁还在上学就嫁给了你,当着我爸妈的面,当着证婚人的面,你可是保证过会照顾她一辈子的。才六年……我爸才走不到半年……苏亦诚,你心够狠的。”
安翊阳言罢,冲动的又打了一拳。
这一拳,苏亦诚本来是可以躲开的,但是没有。或许,他也觉得安翊阳说得对吧。
当年虽然说是谢怜要嫁给他的,但是如果他能够坚持拒绝,事情也不至于这样。说到底,他们两个人,都有错。
“亦诚,你怎么样?”安木杉不敢放肆,只跑过去扶苏亦诚。
如果花城不在,她定然不会这么老实。花城在,她不敢。
“翊阳,走!”花城拉了安翊阳一下,拖着安翊阳稳步朝外面去。
谢怜看了眼苏亦诚,匆匆跟了上去。
“太过分了!”等人都走了后,安木杉这才说,“亦诚,安翊阳打你,你怎么不还手啊?你瞧瞧你,嘴角都流血了。”
“没事。”苏亦诚吃得消,他又不是弱不禁风的。
“什么没事,肿了。”安木杉挽着他胳膊,心中不是滋味,“走,送你去医院。”
安木杉心疼苏亦诚是真,但是心中更多的还是嫉妒吧。如果谢怜真的跟花城走到了一起,那么,除非霍家破产,否则她永远要被谢怜压一头。
可是霍家家大业大,并非那些暴发户,要霍家破产,谈何容易?
那么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,便就是阻止谢怜跟花城旧情复燃。想阻止他们俩,安嘉靖,是不二人选。
安木杉觉得,她不能够再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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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城直接按着安翊阳,将他扔进了车里。
之后,他也坐了上去。车门反锁了,谁都出不来。
这下,整个世界才算安静下来。花城没说话,安家姐弟也沉默。
“姐,你说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安翊阳无法接受这个事实,爸爸死了,妈妈疯了住院,他以为至少还有姐夫可以陪在姐姐身边,不管怎样,这对姐姐来说,至少是个宽慰。
但是现在呢?他转头就踢了姐姐,选择跟安家另外一个人在一起。呵~这真是可笑。
谢怜本能望了眼花城,见他没什么反应,她才对弟弟说:“我跟之间,完全是感情破裂。离婚,也是协商好的。”又道,“翊阳,知道你为我好,但是你今天,实在太冲动了。”
“协商离婚。”安翊阳又不是几岁小孩子,他明白的,“感情说没就没了?那之前爸爸还在的时候,他怎么不离婚。他看上你,到底是看中你这个人,还是看中安家的家业!”
“或许……他从来就没有看上我吧。”谢怜声音小了些。
花城一直都没有说话,他摇下车窗户,点了根烟来抽。单手夹着烟,手搭在窗户上,窗外,一圈圈白雾弥漫开。
“姐,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安翊阳不懂,他一直都觉得,姐姐跟苏亦诚,他们是两情相悦的。
谢怜不想再提这事,严肃起来:“总之,你只好好读书就行,这事就别管了。你要想管,也成,等明年至少考上个211工程类的大学再说。”
“走吧。”花城点了烟,也只抽了一口。
将烟摁灭,扔进烟灰缸。脚轻轻踩了油门,车子动了起来。
安翊阳看向坐在前座的高大男人,忽然脑抽了下,问道:“二哥,你跟我姐本来就有婚约的。当初你毁了婚,现在我姐姐过得这么惨,你总得负责吧?我知道,你肯定比苏亦诚可靠得多。”
花城目不斜视开车,谢怜却吓得脸惨白。
她看都不敢看花城一眼,转身回去抬手就是一巴掌:“胡说什么!不去医院看妈了,送你回学校去。从现在开始,你没有周末,不许回家,不许出来玩,要是让我知道你不好好学习,我打你。”
安翊阳老老实实坐稳了,闷着脑袋,不说话。
花城开车送安翊阳到学校门口,在他下车前交代了一句:“我会让助理在学校附近给你找个房子,过两天,你搬出来一个人住。从今天开始,每周周三晚上,我抽出一个小时时间来,检查你各科作业。不达标,就按照我的标准来。”
说完这些,花城才给车门解了锁。
安翊阳倒是没再反抗,下了车后说:“你们回去路上小心。”
“知道了,记住二哥说的话。”谢怜叮嘱弟弟。
现在的安翊阳,就是从前的谢怜。花城的严厉,谢怜亲自领教过好些年。其实,她现在想到他对她的严格管家,她都心有余悸。
以前是不懂事,总讨厌他、恨他,觉得他多管闲事。现在真正经历了一些事情,她才明白,他对她的那些严格,都是为了她好。
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离开?与其给锦衣玉食,不如教你如何自立自强。
就像现在,她家倒了,她再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大小姐,到头来,还不是得靠自己?她庆幸自己有一份还算像样的工作,有个梦想,有些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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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学校离开后,花城直接奔两人住的公寓去,没有去医院。
谢怜其实想去医院看看母亲的,但见车子不是往第一医院方向开的,她也不敢多嘴。总之明天休息,晚上回去好好养着精神,明天再去陪妈妈。
上了楼后,花城掏钥匙开门,顺便喊了谢怜过去。
自从那天一起吃了顿面后,之后没两天,花城就搬家到了谢怜对面。不过,今晚是谢怜第一次来参观花城的住所。
装修风格,跟她那边差不多,简约大气,应该是开发商卖房子的时候就统一装修好了的。客厅很大,花城这间,是江景房,偌大落地玻璃窗外面,是一大面江水。
“坐吧。”见她进来后就傻站着,花城点了点她肩膀,又给她一杯热水。
“谢谢二哥。”谢怜接过热水,坐下喝了起来,“你找我,是有什么事?”
“关于翊阳学业的事情,我这样做,你有没有意见?”花城弯腰坐下,长腿曲着,目光落在谢怜脸上,认真。
“当然没有。”谢怜说,“你是为了阿阳好,我是知道的。”
“我以前为你好,你怎么不知道?”花城状似随意说了句,谢怜却说不出话来了,她默默低了头。
花城看着她,倒是没再提这茬。
“最近很忙?”他喝了口热水,“每天那么晚才回来……”
谢怜点头:“城南拆迁的事情,二哥你知道吗?本来挺和谐的,现在闹得越来越严重,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”
“哪里不对劲,说说看你的看法。”花城长腿轻轻告起来,修长紧实的双臂交叉,搁在腹前,他身子些微后仰,坐姿状似闲散,却又十分庄严。
谢怜望着他漆黑诱人的眼睛说:“这个新闻我一直在跟,本来一切正常的。其实,就算因为赔偿不合理而闹些事情出来,也合理。但是现在事情闹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,就不合理了。我觉得,背后好像有一双大手,在操控这一切。城南那块地,是块肥肉,开发商谁拿下谁发财。所以我想,背后那双手,肯定就是想拿下那块地皮的人。”
花城道:“政fu说是建公园,给市民谋取福利。但是建公园不代表不可以盖商品房,公园也可大可小。传建公园,其实也是给那些拆迁户听的,不然,价钱不好谈。”
谢怜点点头:“我明白了。可是事情闹成这样,政fu不能不管吧?还有那些开发商,为了牟取暴利,真的连人命都不顾了?我是天天跑那边的,清楚知道,再这样下去,可不行。”
“放心吧,这件事情,很快就会过去。”花城承诺。
谢怜蹙了下眉问:“二哥……也有这个意思?”
“不是。”花城回答的严肃,又回答说,“霍氏会拿下,但不是为了钱,霍氏不缺钱。”
“那二哥为什么要蹚这浑水?”谢怜不明白,“你是商人,不赚钱的活,你也干啊?”
花城:“我是商人,但我也是军人。”他唇轻抿了下,脸上表情晦暗不明,似是想到了不堪的过往,“曾经是。”
比起做一个商人,其实他更想做一名军人。
谢怜看着花城,特别认真而又专注。这还是第一次,她这么认真仔细去看他。
她从有记忆开始,就知道花城了。小时候对他很不耐烦,所以每回两家聚会的时候,她总躲着他。就算面上不敢做得过分,但是她心里不喜欢他,总不会拿正眼去看的。
她从没有试着真正去了解过他,她不知道,这个男人,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,喜欢的是什么。
“二哥,你怎么会回来?”谢怜之前几年,虽然没有再见过花城,也没有主动问过身边人他去了哪里,但是她也隐约明白,他肯定是又回去部队了。
霍爷爷是革命战士,老人家一直希望孙子能够做军人,保卫家国疆土。而霍伯父呢,伯父是商人,就想子承父业,希望将来偌大家业能够有人继承。她隐约记得,很小的时候,好像霍伯父跟霍爷爷,为着这件事情还争执过。后来,霍爷爷一气之下,打骂了霍伯父一顿,之后,他一个人跑去南城养老了。
之前因为不喜欢花城,对霍家的事情,并不感兴趣。现在的话,她也了解不多。
“回来了。”花城眉眼微垂,像是一座山般,屹立在那里。
谢怜细细看着他,第一次觉得,他长得很英俊。其实她以前就知道,他长得很英气,但是她从来不肯承认罢了。
每次妈妈在她跟前夸赞霍家老二的时候,她总要苦着脸阴阳怪气地说:凶神恶煞的,有什么好。
“那你……还会再走吗?”谢怜明白,他心里或许有心事,但他不说,她也不敢多问,只能问他会不会再走了。
花城抬起眼睛来,看向坐在对面的女孩,默了下才说:“不会。”
花城沉默起来也挺吓人,以前他一沉默,就代表他生气了。或者说,他对她很失望。虽然这些年过去了,但是曾经那种压抑得叫人窒息的感觉,还隐隐在。
缩了缩脖子,谢怜小声说:“挺累的,我回去洗洗澡就早点睡了。”她起身,“二哥,你也早点休息。”
花城没说话,只冲她点点头。
谢怜轻步跑了出去后,才背抵着门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来。
她真是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,以前小,怕他也就算了。现在都二十好几快三十的人了,怎么见着还这么怕。
又觉得,或许就没几个不怕他的。这样一想,她就觉得释然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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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怜洗了澡,沾床不到五分钟,就呼呼大睡过去。一夜未醒,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。
醒来后,才洗漱完毕换了衣裳准备出门,门铃就响了起来。谢怜心一拎,她就知道肯定是花城。
匆匆跑到门前去,手扒着猫眼看了眼,这才开门。
花城就站在门外,一身颇为休闲的装束。见到人了,他道:“早上有点时间,陪你一道去医院。”
“不用了,我自己去就行。”谢怜摇头拒绝,“你那么忙,不必管我。”
“我先下去拿车,十分钟够吗?”
谢怜跺脚:“又来这套!你怎么这么霸道!”
花城脸上表情没变化,眼神却略微滞了下?他霸道?他这是霸道?他觉得,对她已经够温柔够客气的了。
“不用十分钟了,我现在就可以出门。”谢怜反抗不到十秒钟,立马软了下来,锁了门,跟着出去了。
一道去医院,恰巧碰见霍江坜,谢怜忙喊他一声大哥。
霍江坜穿着白大褂,冲谢怜点点又,继而目光落向花城。
“来看***妈?”看了眼花城,目光又落回谢怜脸上,男人瞧着冷俊,却挺有耐心,“你有些日子没来了。”
“最近工作有些忙,我妈情况还好吗?”谢怜关心。
“一切正常。”霍江坜不是舒雅的主治医师,但因为有那层关系在,他跟赵梦晴两个,都对舒雅的病情颇有关照,“去看看吧。”
“谢谢大哥,那我去了。”谢怜转身走了,花城没有跟上。
“你怎么回事?”霍江坜看向自己二弟,没有驻足,而是继续往前走,后面,花城跟上,他道,“既然对她不放心,那么当年,又何必放手?”
花城道:“我总有我的原因。”
霍江坜没再多问,只说:“你应该知道,现在再想娶她,事情可不简单了。你到了年纪,不管是爷爷,还是爸爸,都催得紧。爷爷那里还好说,老爷子这一关,你过不了。”
霍家在锦城的地位很高,早已不需要靠联姻来拉拢生意。但是为了名声着想,霍家,也不会愿意让当家一把手,娶一个离过婚的。
就算霍家不在乎谢怜本身,但是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语。这一点,霍江坜清楚得很,他相信,花城自己也应该很清楚。
“我想娶谁,自己做得了主。”花城声音平淡,却不提这茬,“我今天来,是想了解下她母亲的情况。”
霍江坜掠了他一眼,点点头:“跟我来。”
霍江坜帮花城找了舒雅的主治医师,花城清楚了解了一番舒雅的病情。
那边病房里,赵梦晴挽着谢怜手说:“真没想到,老二亲自陪你过来。”
谢怜说:“他今天刚好有点空,就开车搭我一程了。”竭力想转移话题,“那个,大嫂,这段时间我没来,多谢你帮忙照看着了。”
“谢什么。”赵梦晴说,“早晚是一家人,客气什么。”
谢怜道:“大嫂你别这样说,其实,你们现在这样帮我,我真的很感激。自从我爸死了后,以前那些隔三差五就会来找我的所谓朋友,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不见了。我也算是明白,什么叫患难见真情,只有在你困难的时候对你不离不弃的,才是真的对你好的。”
“你是在说老二跟苏亦诚吗?”赵梦晴笑,“老二对你自始至终都是不离不弃,而苏亦诚呢……行了,不说也罢。”
一转身,见花城推门进来,她拍手:“得,我还有事,你们陪着伯母吧。”又冲谢怜眨眼睛,“我走啦。”
“老二,你陪着谢怜吧。”赵梦晴笑得挺开心的。
花城冲赵梦晴点点头,举步朝床边走来,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人。
刚刚医生说,受了很大的打击,病人活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美梦中,她不愿意醒来。身子各器官性能都良好,这种情况,除了慢慢等着外,没有别的办法。
“二哥,你说我妈会醒过来吗?”坐在床边,谢怜看着自己妈妈。
她觉得妈妈很美,即便现在这样,也是很美的。妈妈跟爸爸感情很深,爸爸突然跳楼自杀了,妈妈一时间接受不了,也正常。
“放心吧,会醒的。”花城轻声安慰。
谢怜说:“我也觉得,妈妈肯定会醒的。虽然爸爸不在了,但是这世间,还有我跟弟弟,妈妈舍不得的。”
安嘉靖手捧着花,站在病房外面。静静看着里面一坐一站两个人,他没有动。
安木杉说的,或许是对的。花城的存在,是对他最大的威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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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重新洗牌的安氏,安嘉靖的地位,比之前安振华在的时候还要高。
安嘉靖是安振华收养的,被带回安家的时候,他已经好几岁,早有记忆。虽然安氏夫妻待他犹如亲生儿子一般,但他心中明白得很,不是亲的到底不是亲的,安振华有亲儿子,将来安家偌大的家业,迟早是安翊阳的。
他们为什么带他回安家,他想,那对夫妻比他更明白。
他原本是有父有母有家的孩子,如果不是安振华……他会成孤儿吗?假情假意收养,良心就不会受到谴责吗?虚伪,一个个的,都很虚伪!
坐在办公桌后面,想起刚刚那一幕来,安嘉靖暴怒。
发了脾气,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扔了。桌子上,地上,洒落的全是文件。
“安总,这是今天的……”进来汇报工作的小助理见状,忙噤若寒蝉,想进来,不敢,想退,也不敢。
安嘉靖冷眼看着她,半饷,他才抬手拂了拂领带,冲那小助理招手。
“是。”助理抱着文件进去说,“城南那块地的竞标书。”
“放这边。”安嘉靖曲指,敲击桌面。
“是。”助理撂下,然后又连忙弯腰整理地上的东西,整理好后,才出去。
关上门,一转身,见到安木杉,她吓得喊了一声。
“干什么?”安木杉心情也不佳,正愁没处撒火呢,见到撞在枪口上的人,还不得尽情发泄,“我是丑八怪吗?看见我,就是这种表情?你是不是不想干了。”
“不是,不是的,经理,我……”
“你什么?”安木杉那火气又蹿了上来,越发一发不可收拾,指着那个小助理说,“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,还是说,觉得我不配坐在这个位置?”
正当小助理无助得欲哭无泪的时候,门“哐当”一声打开,安嘉靖笔挺身姿立在门口。
以上就是关于花城,谢怜,润滑剂,车,在,水里,谢怜夹,东西,的菜谱做法,更多美味食材做法请查看好吃的家常菜怎么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