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城谢怜玩具木马 花城X谢怜玩具嗯啊释放

安木杉目光凌厉瞪了那小助理一眼,到底是顾及安嘉靖面子的,她踩着细高跟,大步走进了安嘉靖办公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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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领导关上门谈事情去了,才有员工敢过去与那个小助理说话。

“虽然你挨了安经理的骂,不过,安总护着你呢。安总虽然平时冷言冷语的,脾气也不好,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护着自己人的。”那个小员工悄悄说,还冲小助理眨眼睛,“他刚刚说了,你是自己人耶。”

“别说了,安总今天也心情不好。”那小助理脸色还是煞白的,“我刚刚送竞标书过去,满地都是纸片。”

“哎,咱们这段日子,得提心吊胆了。不过,打工的嘛,总得瞧领导脸色过日子。”那人又拿小助理打趣,笑得不怀好意,“小橙,你长得好看,又是名牌大学毕业的,说不定哪天就被安总瞧中了呢。”

小橙说:“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,都说言情小说误人,现实生活中,哪里来的那么多灰姑娘跟霸道总裁。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,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,努力工作吧。不说了,我手头还有不少事情要忙,去忙了。”

小橙坐回工位上后,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来。慢慢调节了下心绪,这才翻开资料继续工作。

那边,进了办公室后,安木杉看着安嘉靖冷笑:“怎么,换助理了?看起来,是个漂亮的。安总,你该不会移情别恋了吧?”

“瞎说什么。”安嘉靖冷眉冷眼,他对安木杉,从来就没给过好脸色。

他心里清楚知道,他们是一样的人,一样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。现在能够好生坐下来谈事情,不过是有着些利益纠葛罢了。等将来分道扬镳,见了面,或许连普通朋友都不算。

“最好不是。”安木杉冷冷笑,不等安嘉靖招待,自己坐了下来,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击?”

安嘉靖点了根烟抽,心情异常烦躁。

安木杉看着他,笑得几分嘲讽:“啧啧啧,安氏集团的大总裁,外人跟前风光无限。怎么,现在就是这副德行?”

吐出一口烟圈来,安嘉靖沉默,没有反驳。

他不得不承认,在谢怜面前,他活得实在窝囊,太没有尊严。

以前是不敢表达对她的爱意,现在敢了,却被她嗤之以鼻。偏偏他可以对所有人无情,却对她狠不下心来。

这种折磨于他来说,比父母之仇还要让人撕心裂肺。

“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啊?”安木杉没了好脾气,“好大哥,你的那股子狠劲儿呢?我可告诉你,昨天晚上我跟亦诚去吃晚饭,遇到谢怜姐跟花城了,他们两个一起共进晚餐。”

安木杉刻意没提安翊阳也在,因为她觉得,让安嘉靖误会谢怜是跟花城单独吃饭会更好。

果然,听了这话,安嘉靖立即一个锋利的眼神递了过去。

安木杉抿嘴:“我知道,你怕用强,会让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。但是你想想,如果她真的又嫁给了别人,你心里就好受了?爱一个人,是最没有道理可以讲的,你靠不了别人,只能靠自己。”

安嘉靖好一会儿没说话,就一直在抽烟。

等到一根烟抽完了,摁了烟蒂,这才说:“我的事情,暂时不用你管。你管好你自己,还有,最好守住那个秘密。别忘了,苏亦诚不是傻子,以前你没有被拆穿,那是因为他觉得对你有所歉疚,再加上你们相处的时间也少。现在朝夕相处,再谈过去,难免不会被拆穿。与其担心我,倒不如担心你自己。”

安木杉怎么不担心?所以,每回苏亦诚提起少年那段时光,她总避而不谈。

言多必失,她就是怕说多错多。

“谢谢大哥提醒。”安木杉咬牙切齿。

私事谈完,接下来,又说了点公事。说的,正是城南拆迁那件事情。

“本来这个项目,已经被红阳地产拿下了。而且,一切工作也都做得十分顺利。大哥就是老手,背后三下两下,就闹得红阳那边人心惶惶的。而且,也失去了政fu的信任。”安木杉说,“现在,重新招标,你可有十足把握。”

“放心吧。”

这件事情,是安嘉靖回来后,一手策划的。他出手的事情,就没有成功不了的。

安氏企业之前从没有插足过房地产这一行,安家是做建材生意发家的。之后,生意做大了后,也做过别的,唯独没有接触过房地产。不过,现在房地产越发火热,而且各地房价一路飙升,势头越来越好,想涉足,也无可厚非。

安嘉靖做生意,向来有些手段。也可以说,安氏如果没有安嘉靖,也没有今天这样的辉煌。

“既然你这样说,我就去跟我爸说,没问题。”安木杉说,“那件事情,你还是好好想想,我先走了。”

安嘉靖坐在办公椅上,背靠着椅背,他闭上眼睛,脑子里,一遍遍出现的,都是刚刚医院里瞧见的那一幕。花城,花城!好好的兵不当,跑回来干什么?

~

“二哥,你真打算给阿阳在学校附近找房子?”谢怜其实不大情愿,因为她没钱支付这笔房租,又不想一直要霍家接济。

花城双手抄在裤兜里,闻声颔首:“他那所学校师资力量不太行,你想他有出息,必须得付出。本来可以转校,去一所好的高中,但他已经高三了,再转校,还得花时间熟悉周围的环境,不如我花点时间跟心思。”

安振华一向奉行的是“穷养儿,富养子”,儿子成绩够上哪所高中,就上哪所高中,当初并没有花钱打点。

“这样一来,就太麻烦你了。”谢怜此刻其实挺矛盾的,她想弟弟好,又不想麻烦花城,忽然灵机一动,她有了主意,“要不,等找好之后,我搬过来跟阿阳一起住吧?这样我可以好好照顾他,平时也可以督促他。”

“不行。”花城一口拒绝,“他学校附近离你上班的地方太远,不方便。”

谢怜缩了下脖子,嘀咕说:“你不是说,吃点苦头是好事么。”

谢怜以为这个分贝的嘀咕,花城会听不见。她不知道,花城部队里呆了那么多年,耳力早已经不是一般的好了。

“吃苦头是好事,但是也得分什么事情。”他驻足,转身看着身边默默跟随的女孩,“谢怜,你没有必要刻意躲着我。当年的时间,我们之间谁也没有对不起谁。”

见他提这茬,谢怜更加说不出话来了。

“我知道,是我对不起你。”她小声说,“你主动提出悔婚,还被霍爷爷罚,都是因为我。你知道我不想嫁给你,也知道如果我闹悔婚,对我名声不好,所以,你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去了。”

其实当年,花城从部队回来,是真心实意想跟她结婚的。

虽然指腹为婚的娃娃亲很荒唐,但他跟这个女孩算是一起长大的,她身上纵容有些骄纵跟脾气,也无伤大雅。等她到了年纪,结婚生子,一起过日子,未尝不好。

做军嫂不易,他不愿意她独守空房,如果真跟她结婚,他是要退伍的。

而事实,当年,他也的确是做了准备。打算再等两年,等她二十了,他就回来从商。

其实他喜欢当军人,喜欢那种富有神圣魅惑力的使命感。当初做选择,他也犹豫了很久,最终在国与家之间,他选择了她。

但她没有选择他,他最终思虑再三,答应给她自由。

“你没有对不起我,我当初那么做,也不完全为了你。”花城重新举步拾阶而下,步伐缓缓,“退了婚,没了牵绊,我才能够一心保家卫国,奉献自己的一生。”

谢怜抬头看着他,想问问他,那为什么又回来了?

但话到嘴边,又咽了回去,因为从他脸上表情看得出来,那原因,肯定一言难尽。他不说,她也就不问,这是最起码的尊重。

~

很快花城就给安翊阳在高中附近找到了合适的房子,中档小区,两室的。虽然比不上高档小区的精华装修,但是在中学附近,算很好的了。

安翊阳晚上要上晚自习,谢怜下班后亲自帮他收拾了下房间。

九点钟下晚自习,安翊阳回来,谢怜还没有走。

换了鞋子,安翊阳说:“姐你怎么还在啊?我自己收拾就行了。”

“冰箱里牛奶面包蔬菜,什么都有,一会儿想吃什么,自己做。”谢怜够了包背上,“我得走了,再晚点,赶不上公交。”

“这么晚了,你打车回去吧。”安翊阳蹙眉,又说,“要不,你明天再走呗?反正这里有两间房。”

“我回去还得加班忙工作,不然的话,哪里来的工资啊。”谢怜已经换好了鞋子,“你记得吃饭,晚上睡觉前,记得门反锁好。还有啊,冰箱里那些菜,够你吃一周的了,我下周再买了送来。我会常常给你打电话,如果我知道你贪玩不好好学习,我打你。”

安翊阳笑:“也没见你打我一下啊,就知道吓唬人。”

“你说什么?”

“没什么,走,我送你下去。”安翊阳推着姐姐,“打车吧,太晚了,我有钱。”

“你哪里来的钱?”

“这个你别管,反正几十块我肯定有的。”

“一顿三餐好好吃,别从牙缝里省钱。”谢怜又得唠叨,“你正长身体的时候,不能饿着啊。”

“我知道了,别唠叨。”

“我哪里有唠叨。”谢怜瞪了弟弟一眼,姐弟两人出了电梯,就见外面花城大步走了进来,两人异口同声,“二哥?”

花城回去没见着人,就知道她在这边,所以,直接开车过来了。才到没有多久,车子刚刚停下,人正准备往单元楼里去。

见姐弟俩勾肩搭背笑嘻嘻下来了,花城索性驻足。停在那里,等着姐弟俩靠近。

“二哥,你怎么来了啊?”见到花城,安翊阳挺高兴的,冲自己姐姐挤眉弄眼,又说,“你来就好了,这么晚了,还怕我姐姐回去不安全呢。喏~我姐的包,帮忙背一下。”

谢怜伸手去接,那边,花城已经快一步接了过去。

谢怜狠狠瞪了弟弟一眼,手也没闲着,狠狠在他腰间掐了一把。安翊阳疼得嗷嗷叫,却更开心了。

“我先上去了,一会儿还得写作业呢。”他双手搭在谢怜肩膀上,少年笑得帅气又迷人的,“二哥,我姐就交给你了啊。”

“放心。”花城点点头,沉声应着,没什么不明白的,“早点写完作业,早点休息。”

“得令!长官!”安翊阳喊一声,顺便敬了一礼。

“马屁精。”谢怜嘀咕一句,弟弟从小就是霍二哥的粉丝,感情人家手段严格不是对他喽?不过想想又觉得开心,现在她终于逃脱魔掌,开始叫小马屁精吃苦了,“别废话了,赶紧上去把,我看着你走。”

“真肉麻。”安翊阳笑,“行,那我先走。”又嘀咕说,“又不是生离死别啊,想见我,什么时候见不到啊。”

“乱说话。”谢怜板着脸,谁知,那边安翊阳已经跑了。

生离死别,这半年来,她已经深切感受到了这种苦了。爸爸死了,妈妈病了,原本富庶的家,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,她懂那种生离死别的感受,所以,有生之年,她再不想承受这种苦。

“童言无忌,别放在心上。”坐进车里后,见身边女孩一直沉默不言,花城犹豫再三,还是安慰了一句。

谢怜摇摇头:“我知道的。”

“城南那个新闻,还在跑?”花城转移话题。

“对,还没有结束。”谢怜答了一句,又道,“红阳地产承受不住压力,不但给伤者赔偿了医药费。而且,也跟拆迁闹事的市民保证,这块地,红阳地产已经放弃了,不会再拿地盖楼。我觉得真相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,逼得红阳地产无路可退,最后自己宁可损失重金也要主动放弃,这幕后黑手,肯定就是最后拿下这块地的人。”

花城目不斜视开车,闻声看了眼说:“那块地,霍氏势在必得。”

“但我知道,那陷害红阳的幕后黑手,不是二哥,不是霍氏。”对于花城的人品,谢怜还是相信的。

他再霸道,再专横独裁,但总归是个正义的人。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情,她绝对相信,二哥不会做。

“想知道,这双幕后黑手是谁吗?”花城本不欲说,但晓得她早晚会知道,想着早点告诉也好。

况且,就算安氏现在不是安振华的,至少,那偌大家业,曾经是安振华打下来的。如果她亲眼瞧着自己父亲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家业,被别人这样糟蹋,也不会好受。

“谁?”谢怜就知道花城肯定知道,之前就想问,但是他不说,她不敢问。

“安嘉靖。”

“他?”谢怜蹙眉,但转念一想,又觉得不无可能。

安嘉靖这个人,做生意的确手腕强硬,但是也很卑鄙无耻。之前父亲在的时候,还能压得住他,现在父亲不在了,安振业做董事长,谁还敢拿他安嘉靖怎么样?可不得想怎么来,就怎么来么。

“如果是他,我真是一点都不意外。”谢怜冷笑一声,“他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,冷血得很。他是没有感情可言的,一切人或事,都是他可利用的对象,他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。我爸爸信错了人,早知今天,当初,就不该带他回家来。让他继续留在福利院,或者饿死,也比现在好。”

安嘉靖是什么样的人,花城也很清楚。

安振华的养子,小的时候,或多或少接触过。小时候就争强好胜,没事总喜欢跟他比,想较个高低。

当时他只以为,他不过就是个有自尊心、不服输的人,后来渐渐觉得,他心理有阴暗面。但也不能说绝对算个坏人,至少,他对安家姐弟,还是很庇护的。

安家的事情,其实他在等着谢怜跟他说。虽然她不说,他也不会真不管。不过她不说,他不会多问,等她什么时候想说了,他再好好听着就是。

接她回家,叮嘱她早点睡觉后,花城开了自己这边的门。

他没什么睡意,换了鞋,脱了外套,一串钥匙扔在桌上。扯了领带,松了领口两粒纽扣,虽然疲惫,但是他永远身子都立得笔直,像是一棵松树般。

部队里练出来的,腰杆子不能弯,他习惯了。

洗了澡出来,他还是没什么睡意,便捏着烟盒去了阳台上抽烟。两间房间门对门,但是他这边的阳台,对着她那边的卧室。靠得很近,只要那边卧室窗帘一个小角落没有拉好,他都看得到。

一般人都看得到,何况他这种视力超群的人。

谢怜在卧室里脱衣裳,衣服全脱了,光溜溜的,浑身雪白。她披散着头发,弯腰在衣橱里找睡衣。

蓦然看到这一幕,花城夹在指间的烟,忽然掉在了地上。

纵容他自制力再强,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就这样出现在面前,他也做不到视而不见。墨黑的眼眸眸底似是有波流暗暗涌动,他线条分明的唇不自觉抿紧了几分,那颗心,也越发热了起来。

身体里似乎熊熊燃烧着一团火焰,烧得他险些失去理智。

他控制住自己没有多看,立即转身回了客厅,拿了手机后又出来。

谢怜终于找到睡衣了,穿上,见手机响,她够了来看。

“喂?二哥,怎么了?”她穿着身浅紫色的睡衣,睡衣的质地很好,是她以前穿的旧的。她就坐在床边,一头又长又直的齐腰长发垂落下来,包裹着原本就巴掌大小的脸。

她很白,浑身上下哪里都白,白腻纤瘦的。

默了良久,花城似乎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跟语速,他道:“窗帘拉好。”

“窗帘?”谢怜连忙转身看,站起身子走到窗前,这才发现,角落没拉全。

又想起自己刚刚在换衣裳,而他忽然打了这个电话来,他又住在隔壁……谢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她脸顿时如火般烧了起来。火红火红的,一直烧到耳后根处,似是红霞般。

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后,谢怜挂断电话,仰躺在大床上。

越想越害臊,越想越难为情,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。他肯定看见了,看见她什么都没穿光着身子的样子。她能跑去清楚他的记忆吗?不能啊!可以后见面了怎么办?难道当做不记得吗?

她面皮薄,她不可能的。

所以,之后的一段时间,谢怜都刻意躲着。整天提心吊胆的,怕撞着他,躲得挺辛苦。

谢怜刻意躲着花城,花城刚好最近也忙,也就真没有撞见。等他忙完了,才想着,有几天没有见到她了,犹豫着,是不是要打个电话约出来。

他心里明白,应该是为着那个事情。但总不能,一辈子都避而不见?

花城想,如果她愿意的话,他们可以结婚。只怕……他轻笑一声摇头,八年前哭着不肯嫁,现在就肯了?

~

那边报社里,谢怜再次魂不守舍,被余音音抓住了。

“收魂啦。”余音音在谢怜跟前打了个响指,眯眼笑,“怎么回事啊,安姐,你最近上班总是心不在焉的。说,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?”

“没有啦,你看错了。”那种事情,谢怜不好说,只能否认。

“知道我是谁吗?火眼金睛。”她伸出两只手指,指着自己眼睛,“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的,安姐,你肯定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。”

“我的麻烦事情你还不知道吗?”谢怜收拾了下,够过包说,“下班了,走吧。”

“我妈刚刚给我打电话,说她在我姨妈家打牌呢,晚上不回去。我爸呢,一个人背着包出去旅游了,家里今天不开火,我没饭吃。”余音音耸肩,“你要是有空的话,咱们一起吃饭吧?你想吃什么,我请你吃。”

谢怜:“回家自己做吧,别破费了。”

“走呗,这点时间,你不会都没有吧?”余音音背后推着谢怜,“走走走,我就一个上班族,好的请不起。这样,就附近的兰州拉面,一人一碗又不贵,总行吧。”

“好吧。”谢怜点头,算是同意了。

“安姐,你怎么不吃啊?”余音音搁下碗筷,“我知道你肯定有心事,说说呗,或许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呢。”

谢怜看了眼余音音,挣扎了下,才说:“我现在住的地方,因为跟隔壁邻居闹了些事情,彼此见面挺尴尬的。我想搬走,但是又怕……又不想见他,我该怎么办?”

“那你先告诉我,这个ta,是人字旁的,还是女字旁的啊?”余音音一脸“你有故事”的表情。

“不说算了。”谢怜不想多言,只埋头吃饭。

余音音其实也猜得*不离十了,双手托住下巴说:“既然闹了尴尬,那就别见好了。你怕什么啊?那个人要是敢怎么样,你直接报警。重新再找住的地方呗,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。”

谢怜想了下,觉得,以后排除每周周三,其余时间,可以搬过去跟弟弟一起住。

“姐,你怎么在?”安翊阳放学回来瞧见自己姐姐在,吃了一惊,关了门,目光扫了一圈问,“你过来住啊?二哥知道吗?”

不提花城还好,提他,谢怜难免又要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。她别过脸去,怕自己脸红的样子让弟弟看到。

“你一个人住,我不放心。再说,没有必要这么浪费,那么好的房子,给我一个人住。”谢怜语速慢,渐渐又平复了心绪,她一边继续擦桌子,一边说,“这里也挺好的啊,虽然说我上下班会浪费些时间,但是没关系。反正,我可以重新找工作嘛。”事实上,京华报社那边,她已经提交辞呈了,就等着批了。

“这里靠着你学校,又有两个房间,而且,房租好些,我可以担负得起。”

安翊阳卸了书包,搁在桌上:“二哥说,不需要咱们付房租。再说,咱家现在这种情况,姐你没有必要强撑。二哥愿意帮忙,他是真的拿我们当亲弟弟亲妹妹。大不了,等我将来毕业工作了,我努力加倍还给他。”

“你别多想别的,好好学习吧。”谢怜不想再提他。

偏偏安翊阳又说:“对了,二哥一会儿过来,要不,我再问问他。记得上回,他是不准你过来住的,说是离报社远。”

“什么?他一会儿过来?”谢怜如遭雷劈,定在了原处。

“对啊,姐你怎么了?”安翊阳笑,又解释说,“昨天周三他说忙,给我打了电话,时间改成了今天晚上。”抬手腕看了眼时间,“约好九点十分,一会儿应该就到了。”

谢怜忙解下围裙来扔在一旁,又匆匆够了自己包说:“我看冰箱你没东西了,阿阳你想吃什么?我现在就去买。”

“不会啊,冰箱里满满的。”安翊阳诧异,他记得早上看的时候,冰箱里什么都由得。

一边疑惑,一边举步朝冰箱那边去,开了门来。

“不是都有么。”

谢怜不理弟弟,已经走到玄关处去换鞋子了。她弯下腰来,黑色齐腰长直发倾泻下来,散在肩头。

“二哥辅导你,我可以做宵夜给你们吃。”谢怜一心想逃,此刻什么理由都编得出来,“晚上用功做题,不多吃点怎么行?我去买牛肉。”

开了门,眼前的光亮就瞬间被一个高大的黑影笼罩住了。谢怜抬头去看,脸蓦地又红透了。

花城垂眸看着她,她仰头看着花城,两人此刻,同时都想到了那天的场景。

“二哥,你进来啊。”安翊阳不清楚情况,朝门口走来,“我姐说心疼你,看你每天工作忙,还得赶黑给我补课,她受不了,就说去超市买牛肉,煮牛肉面给你吃。”

“阿阳!”谢怜气得双手攥紧,狠狠瞪着弟弟,“我什么时候说的。”

花城却笑,走了进来后,顺手把门带上。

“会煮面吗?”这句话,是对谢怜说的。

“不会。”她声音低低的,仿佛有些泄气般,但又说,“我可以学。”

“下次再做吧,今天太晚了,不安全。”花城声音温沉,言罢,脱了黑色大衣外套,搭在客厅沙发上,露出里面的雪白衬衫跟烟灰色马甲来,“你随我进来。”

抬手点了点安翊阳,示意他进书房。

走到门口,停住脚步,他回过身来说:“心疼我,就好好呆在家里。有空的话,给我煮杯茶吧。”

“我没……”谢怜追着说,“我没心疼……”

奈何她话没有说出来,那边,书房门已经关上了。

她想说,她没有心疼他。可是又觉得,他对自己和弟弟这样关照,说不心疼,又太没良心了。

她此刻心里熊熊燃烧着一把火,她觉得好暴躁,想发脾气。可又不知道,这火气能对谁发泄。

失魂落魄坐在沙发上,发了会儿呆,这才起身进厨房,去煮茶。好在,他在这里留了些茶叶的。

给他煮了茶,又给弟弟热了杯牛奶,敲门端进去的时候,就见他坐在书桌前,特别认真地给弟弟讲解习题。见他这个样子,她仿佛想到了很多年前。

她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,几乎每周他都会至少抽出一天来,去她家里,坐在她房间里,耐心又严厉地给她讲题。

可是她呢?讨厌他,畏惧他,所有心思都花在跟他作对上,她根本不想理他。所以,当时,也就并没有真正领会到他的好心。

“二哥,你这样说,那这道题我懂了。”安翊阳吐出一口浊气来,脸上带着笑,眼睛里也闪着光,他似乎从习题中找到了乐趣。

“同一类型的,我不再说。下次抽考,不会……”他抬眼,看了下谢怜,“打手心。”

扯了下唇,似乎想到了从前,竟然笑起来。

谢怜撇了下嘴巴,递过去说:“休息会儿吧。”

安翊阳接过牛奶,仰头一口气灌了半杯,问:“二哥以前也是这样对我姐的?反正每次你离开后,她都要气得在房间里乱喊乱砸,谁都管不住她。”

“是吗?”花城吹了下茶面,抿了一口,又抬眸看向谢怜,“我怎么不知道。”

“阿阳的话,你也信?”谢怜真是要被弟弟气死了,泄气般瘫坐在一边说,“你们饿不饿?我会煮面。”

花城道:“算了,再等几分钟,我去做。”点了点安翊阳,“继续。”

谢怜耷拉着脑袋,轻步走了出去。

她去厨房,洗了青菜洗了番茄,还拿了俩蛋。正烧着水准备煮面,花城推门走了进来。

“二哥……”见到花城,谢怜顿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,整个人浑身僵硬。

似乎大脑里每个脑细胞都在叫嚣着提醒她,那天光着身子,被他看到了,被他看到了,看到了……

谢怜想逃避,花城喊住了她:“难道以后一辈子都不见我?”

“没有啊。”她没有想过一辈子不见他,她只想着,等过段时间,那件事情在两人脑海里渐渐都淡忘掉了,她再慢慢出现在他跟前,“我没有。”

“真没有?”他一边做事,一边抬眸睇着她。

谢怜没说话,只是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,低了脑袋。

开了合适的火,将面给煮上,菜一律放进去,盖上锅盖,花城这才说:“我的确是看到了。”

“你还说!”谢怜双手捂着脸,气得跺脚,“你就不该看的,你也不该告诉我。”

花城望着她:“不告诉你,以后天天晚上跑去阳台偷窥你?”

谢怜仰头,望着他。倒是提醒她了,他能看到,别人,或许也能,万一有那种大晚上没事做喜欢用望远镜偷窥的偷窥狂呢?

“你身上,我哪里没看过。”他知道说这话有些轻浮了,但却情不自禁说了出来,“你刚出生,我经常抱你。你换尿布,洗澡,我好奇,也去看过。只不过,你过了满月,我就没再看。”

谢怜要气哭了,红着眼睛:“为什么要说这些?你知道我本来就很难为情了,你还说。”她哭了出来,弯下腰,双手抱着膝盖,脸埋进臂弯里,隐隐抽泣。

这件事情,不过是个导火索,她想哭,其实很久了。

这段时间来,压力实在太大,她强撑不住了。

微弯腰,花城凑到她跟前说:“哭吧,哭出来,就好了。”

谢怜真想放开了嚎啕大哭,但是她不敢,怕弟弟听到。

她越哭越厉害,却又不哭出声音来,只肩膀耸、动得越来越厉害。花城望着心疼,双手钳制住她双肩,将她圈到了怀里。

谢怜伏在他胸口,他抱着她,宽厚的胸膛,完完整整留给她。谢怜没有挣脱,就缩在他臂弯里,哭得一抽一抽的,呜呜咽咽,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野猫。

他大手轻轻抚拍着她后背,一下一下拍着。他们相拥的姿势,更像是一个兄长对待一个小妹妹,而不是情侣。

花城守着礼节,也没有乘人之危的意思。

“哭完告诉我,我有件事情和你商量。”

过了有几分钟,谢怜渐渐止住哭,问他:“什么事情?”

那边面也煮好了,花城过去关了火,拿了三只碗盛了三碗。谢怜见他此刻不提,便没追问,等他送一碗进书房去再出来后,她又问他:“你刚刚说有事情跟我商量,是什么事情?”

“坐下来说。”餐厅里,吊灯下,他们面对面坐着,花城直言道,“愿不愿意再嫁给我?跟我结婚。”

“什么?”谢怜愣住,“二哥你……为什么?”不等花城说话,她又说,“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跟阿阳好,可是……我现在这样,一无所有,你可以选择一个好的。我嫁过人了,就算你愿意,霍爷爷跟霍伯伯,也不会答应的。”

“只要你答应,别人都好说。”花城冷静又严肃,这样理智的求婚,也的确是有些吓人。

没有鲜花钻戒,没有甜言蜜语,真的不够浪漫。但是其实,谢怜不在乎这些,她还是跟八年前一样,她不想嫁给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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