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的庭院挂着黑纱素缟,来往佣人都沉默着,不敢大声喧哗。
自从陆家大老爷去世后,陆家一直是这种气氛,透着一股压抑。
“渺渺,季思博已经在灵堂跪了两天了,再这么跪下去,身体会受不住的。”
陆母满脸担忧,抓住渺渺的手,声音带着祈求:“你来陆家三年,季思博最疼你了,他把你当亲妹妹看,你弄点吃的给他送过去吧。你亲手做的,他一定会吃。”
渺渺看着灵堂的方向,精致漂亮的面容上满是忧虑,一想到那天季思博抱着骨灰盒神情麻木的模样,就揪心地疼。
“好。”
见她应下,陆母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暗光,欣喜地抓住她的手:“阿姨就知道你是好孩子,食材库里的东西你随便选,只要能让季思博吃下饭,阿姨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。”
“您不用这么说,陆哥哥对我好,他这样我看着也难过。”
渺渺说完立刻就去了厨房,厨房里没有一个人。
她想着最近天气寒冷,灵堂比较偏,比别处更冷,就炖了季思博最喜欢喝的冬笋排骨汤。
炖好汤后,她提着保温桶去了陆大老爷的灵堂。
灵堂寂静极了,只有季思博一个人跪着。
渺渺进门后,看着他单薄的背影,眼里闪过心疼。
三天前,季思博和陆父去外地出差回来,出了严重车祸。
陆父为了保护他,在车祸中丧生,一车人只活下了季思博一个。
季思博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亲,从医院苏醒后,就一直自虐式地跪在这里惩罚自己。
渺渺走到他身边跪下来,轻声喊道:“陆哥哥,我炖了冬笋排骨汤,你喝点吧。”
季思博闻声看过去,他面容极其俊美,五官锋利,以往清冷的目光此刻是一片麻木。
“渺渺,我不饿。这里冷,你身体不好,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你怎么可能不饿,你已经两天没吃饭了。”渺渺眼眶红了红,她直接打开保温桶:“我不可能看你身体垮下去。你要是不喝,我就陪你跪在这里,你绝食,我也跟你一起绝食。”
她眼神倔强地盯着季思博。
良久,季思博叹了口气,声音嘶哑:“好,我喝。”
渺渺看着他喝了一小碗,才放下心来。她将东西收拾好,刚准备劝季思博回房睡觉,突然发现他情况有些不对劲。
季思博面颊通红一片,额头上全是汗水,表情看起来很痛苦。
“陆哥哥,你怎么了?”她抬手在他额上试探了一下,感觉手下皮肤一片滚烫,心里一惊。
季思博发烧了?
一定是灵堂太冷了,他跪了两天寒气入体,又没好好吃饭,能不发烧吗!
“我去叫医生过来!”渺渺神色着急,还没站起来,突然身体猛地被人扑倒。
季思博眼神迷蒙,高大的身体紧紧压着她,身上的热度烫的惊人。
渺渺一惊:“陆哥哥……”
刚喊了一声,突然红唇被人狠狠叼住,季思博的气息瞬间涌了进来。
她眼睛猛然睁大,拼命挣扎着:“唔……不,陆哥……”
但是季思博力气太大了,他好像失去理智一样,大手紧紧钳制着她,长腿将她的双腿按住,几乎将渺渺整个人都钉在地上。
渺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季思博,他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一样,含住她的红唇,将她没说完的话瞬间吞了进去。
嘴唇被撬开,舌头被缠住,他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吮吸着她身体里的甘甜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渺渺被松开,她以为自己终于能喘一口气,拼命挣扎:“陆哥哥,我是渺渺,你松开我,让我去找医生,你冷静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突然双腿一凉,季思博身体猛地沉了下去。
渺渺感觉腿间一片钝痛,睁大了眼睛,一直含在眼眶里的眼泪滑了下去。
与此同时,陆父的遗像“啪”地一声,从桌案上掉了下来。
夜色渐浓,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,雨声将杂音全部吞没。
阴森昏暗的灵堂冰冷彻骨,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娇吟互相交织。
渺渺雪白的皮肤透着淡粉,小脸上全是汗水,她像是溺水的人一样,紧紧环着身上强壮的男人。
浓郁的香烛味混合着季思博身上清冽的味道,熏得她头脑昏沉。
“陆哥哥,停下来……”
她小声哭喊着,猫叫一样的娇吟,不仅没有起到作用,反而让季思博更加发狂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疾风骤雨一样的交缠终于停了下来。
季思博力道一松,趴在渺渺的颈窝昏了过去。
渺渺手脚没有半分力气,身体酥软,她理智知道自己这时候不应该睡的,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涌出了一股困意。
也许是窗户没关好,一股细小的冷风涌了进来,她打了个激灵,狠狠咬在自己手腕上,才勉强让自己清醒了过来。
渺渺哆嗦着身体,红着眼眶将季思博推开,强忍着钝痛,给他穿上衣服,随后将两人荒唐的痕迹全部打扫干净。
做好一切后,她怔怔看了季思博好久,才慌不择路逃出了灵堂。
渺渺脑子一片混乱,她犯下了大错,竟然和视自己如亲妹妹一样的人在灵堂这种场合发生了关系。
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季思博,不知道季思博醒来后,会怎么看她。
正胡思乱想着,突然一道女声传了过来。
“渺渺,你怎么了?”
这熟悉的声音,让她脚步瞬间顿住,渺渺眼神惊惶,看着面前的女人。
孟华素,季思博现在名义上的女朋友!
孟华素看清楚她的模样后,眼神一紧。
渺渺红唇娇艳,衣服凌乱,雪白的脖子上还残留着鲜艳的红痕。这模样,很明是被男人狠狠疼爱过。
孟华素惊愕地看着她身后的建筑,手指颤抖:“你,你是从灵堂出来的,你和季思博……”
“没有,什么都没有!”渺渺猛然出声,不敢看她,直接冲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她跑得太快,没注意到孟华素眼神沉了下来,唇角勾起冷笑。
渺渺的身体已经痛到极致,疲惫到极致,回房后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,对外面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房门狠狠被踹开。
渺渺从昏睡中醒来,看到来人后,瞳孔一缩。
“陆哥哥……”
“别叫我哥哥,我现在听见你的声音都觉得恶心!”季思博冷峻的眉眼全是戾气,阴狠地盯着她,将一个小盒子摔进她怀里。
“渺渺,你挺有本事,我救你逃出苏家,护了你三年,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?给我下药,在我爸的灵堂上勾引我,你的不知廉耻,真的让我开了眼!”
话音刚落,渺渺还没反应过来,身上的被子就被掀开。
季思博冰冷的大手抓住她的脚踝,将她拖到地上。他欺身上前,死死掐住她的脖子,眼里带着毁灭一切的恨意。
“你脏了我爸的灵堂。”你毁了我!
“我没有……没下药。”渺渺死死拍打着他的手,雪白的小脸被憋得青紫,痛苦说道。
她什么都没做,季思博就发了狂。她心里又慌张又委屈,眼泪扑簌簌往下流,滴在季思博的手背上。
季思博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,嫌恶地甩开她。
“我发现灵堂里的香烛有古怪,单独闻着不会有事,只要混着你送来的那道汤里的药,两者结合,就会产生浓烈的催情效果。”
他在灵堂上跪了两天,闻了两天的香烛味道,所以一碗汤下去才会瞬间理智全无。
“我让人搜查了你的画室,香烛和药粉都找到了,那个画室只有你一个人有钥匙,汤也是你熬的,不是你做的是谁做的!”
渺渺跌坐在地上,张了张嘴,突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辩驳。
食材是她选的,汤是她炖的,厨房里没有别人,关键性的证据还是在专属于她一个人的画室里找到的。
证据确凿。
要不是渺渺清清楚楚知道她没下药,连她都以为这就是真相。
“陆哥……”她刚开口,突然想起他刚刚的嫌恶,换了个称呼:“季思博,我为什么要这么做,这么做除了让你恨我,对我根本没有半点好处!”
季思博闻言冷笑了一声:“两个月前,我无意中看到了你的日记……”
他说着凑近她,眼里带着讽刺:“渺渺,你喜欢我。整整三年,我都不知道你喜欢我,你瞒的挺好啊。”
渺渺眼睫一颤,眼里闪过慌乱。
“你以为我睡了你,我就会和你在一起吗?渺渺,你这样只会让我恶心你。早知道……”
她像是知道季思博要说什么,手指紧攥:“别说,求求你,别说那句话……”
但是季思博还是说了。
“早知道你这么恶心,三年前我就不应该救你,就应该让你死在你爸的鞭子下。”
渺渺猛然一震,那一刻,心尖上像是见了血,疼得她眼泪瞬间滚落下来。
“你哭什么,渺渺,你有什么脸哭。”
季思博被她的眼泪激怒,直接拽着她就往外拖:“你给我滚出去,滚出陆家。”
正在这时,陆母突然慌乱地跑了过来:“季思博,不好了,孟华素之前开车离开了陆家。刚刚警察打来了电话,说车子从高架桥坠毁,孟华素……尸骨无存。”
“什么?!”
季思博和渺渺两人都愣住了。
“她为什么突然开车出去!”季思博突然问道。
陆母眼神复杂地看向渺渺。
渺渺心口一颤,想起两人在灵堂前的碰面,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果然下一秒,听见陆母支支吾吾地说道:“听佣人说,孟华素离开陆家前,和渺渺碰过面,就在你爸灵堂门口……”
话音未落,季思博猛地看向渺渺,眼神狠厉。
“***,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。你对她说了什么,你说了什么!”
渺渺脑海一片空白,孟华素一定是猜到她和季思博发生了关系,才会受不了刺激开车出去。
她手腕被季思博紧紧攥着,他力气大的像是要将她的手骨捏碎一样。
但是渺渺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。
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,她明明什么都没做。但是这一刻,渺渺知道,自己完了。
所有证据都指向她,季思博恨她,他要赶走她,他不要她了。
“渺渺,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呢?你才最应该死……”季思博低喃着,手指钳着她的下巴。
在视线触碰到她通红的眼睛时,他突然反悔了,一字一顿说道:“不,让你死太便宜你了,你应该活着,好好活着。你欠我的,欠孟华素的都应该还回来。”
顶着他眼里滔天的恨意,渺渺痛苦地闭上眼睛,良久才声音沙哑:“好,我还。”
可转瞬,她的语气凌厉了一些:
“但是季思博,今天的事情不是我做的,我不认!”
“我来陆家这三年,确实欠你良多,我还的是你这三年的恩情。所以,你对我做什么,我都会受着。”
……
五年后。
凌晨两点的街道空无一人,寒风呼啸,席卷着雪花漫天飞扬。
而此时,夜遇酒吧却依旧灯火通明。
渺渺急匆匆地推开酒吧大门,她披着黑色的大衣,因为出门着急,里面还套着睡衣,在一群穿着性感的男男女女中看起来格格不入。
“渺渺,这边!”
宋元晨站起来朝她挥了挥手,渺渺眼睛一亮,连忙挤开人群朝他的方向跑过去。
“抱歉,我来迟了,外面雪太大了,前面路口被堵了。”
宋元晨这才注意到渺渺浑身都湿透了,头发上还有未融化的雪,嘴唇都冻得乌青。
“你,你该不会是走过来的吧!”
他声音都有些结巴,那个路口距离这个酒吧好像有三公里吧,在半夜大雪天,走过来得多冷啊。
渺渺没有回答他,看着他身边醉倒的季思博,秀眉紧蹙:“他喝了多少酒,怎么醉成这个样子?”
“陆哥今天心情不好,喝得有点多。”宋元晨说完,见她眼里的不赞同,连忙道。
“渺渺,陆哥喝醉酒,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,根本不让别人碰他,所以我只能打电话找你过来了,害你大半夜爬起来,真是对不起。”
“叫,叫我的名字?”渺渺不敢相信。
宋元晨俊朗的脸上全是笑容,点点头道:“是啊,陆哥嘴里一直喊着‘苏苏’,原来他私底下都是这么称呼你的啊,这是不是专属于你们的爱称啊?”
宋元晨朝她眨了眨眼睛,脸上满是调侃。
渺渺一颗心瞬间沉落谷底,像是被戳开了一个洞,凉的可怕。
季思博从来没有叫过她“苏苏”,他嘴里喊得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。
孟华素的“素”!
她狼狈地撇开眼,脸上笑容尴尬又僵硬:“时间不早了,我带他回家。”
渺渺伸手想要将季思博扶起来,但是突然想到自己手指冰凉,一路上已经被冻麻了,连忙搓了搓,等手指温度回来了,才敢去碰他。
路上风雪太大了,回到家里的时候,已经凌晨四点左右了。
渺渺将季思博放在床上,才沉沉地喘了一口气,随后马不停蹄准备烧热水给他擦脸。
还没走两步,手指就被一只大手拉住。
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一阵力道袭来,天旋地转间,渺渺就被一具高大的身体压在了床上。
她闷哼了一声,那只冰凉的大手已经顺着她的衣摆钻进去。
渺渺肌肤颤栗,嘴角被狠狠吻住,她被迫扬着下巴,承受男人霸道凶猛的亲吻。
浓烈的酒香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,像罂粟一样危险又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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