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师说错一题插一支笔故事 做错一题在下面放一支钢笔

红藕素日不大爱说话,喜欢一个人低低的坐在廊下做绣活儿,仿佛听风院里就没她这个人似的。

但是,就这么个不起眼的丫头,上辈子却偷偷找机会对她说:三姑娘不是真心待姑娘你的!

那时的她,不知郁清妍的真面目,听不懂,也听不进红藕的话。误以为红藕是在郁清妍手底下受过罚,才来挑拨她们姐妹关系。

那天她急着要出门,想回来之后再处理红藕,却不想回来之后,就听到了红藕的死讯。

一个才说过她“好姐姐”坏话的婢子死了,她自然不在意。

可现在想想,红藕才提醒了她郁清妍不对,转头立马就死了,其中肯定有猫腻。

红藕一定是真的发现了什么。

不管红藕发现了什么,也不论她是如何知道的,就凭着她那份敏锐的观察力,以及胆大告诉她的勇气,这辈子,她绝不能再无视了红藕的忠心。

“姑娘是觉得还不够暖和么?”

红藕被郁嘉宁瞧得有些不自在,而且,她还发现姑娘的目光似乎有了不小的改变。

“四妹妹怎么样了?”

屋外一道清丽的声音,打断了红藕的观察。

回头,如同白玉葱一般秀丽的手,姿态优雅的撩起了内室的帘子。

穿着浅粉色海棠缠枝裙的曼妙少女,扶着一位年轻妇人,堪堪走了进来。

曼妙少女青发如瀑,只简单挽了个发髻,配上一支点翠蝴蝶钗,瞧着是说不出的灵动俏丽。

“四妹妹到底怎么样了,你们怎么不说话呢?”少女清脆的声音呜咽着,听声儿就叫人心头跟着颤抖。

众人心底都忍不住叹说:瞧瞧三姑娘,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,人美、心善,对自己这个只知道闯祸的四妹妹,发自内心的疼爱照顾!

一对比,郁嘉宁简直就是地上的泥土,脚下的尘埃!哪里担得起“侯府嫡女”的名号?

而站在郁清妍身边的年轻妇人,正是郁嘉宁的生母,沈氏。

沈氏容貌好看,保养又好,身着一件胭脂红锦缎绣团云纹的圆领外衣,戴一对白玉耳坠,富丽华贵。

同郁清妍站在一起,哪里像是母女,分明就是姐妹!

什么?

明明郁嘉宁才是沈氏的亲女儿,郁清妍才是错抱的乡下女?

错了,都错了!

不仅侯府没有一个下人真的将郁嘉宁当做真正的嫡小姐,就连沈氏心里也不愿承认郁嘉宁才是自己的女儿。

“你没事吧?”沈氏看着换好衣裳坐在床上的郁嘉宁,疏离的询问,仿若郁嘉宁只是一个陌生人,不,根本连陌生人也不如。

沈氏的寡淡之色,早已经不能刺痛郁嘉宁的心,她只是浅浅的勾起嘴角,说:“母亲放心,我没事。”

“哦,没事啊……”

众人诧异,她们怎么从沈氏的语气里,听出了一丝失望?

郁嘉宁心底却冷冷笑了笑。

是啊,失望……

不是失望于她又闯祸,而是失望她怎么没有掉进湖里就干脆淹死算了呢?

一个回京之后,不到一年时间,就让她脸面丢尽的女儿。

一个让她被婆母责备,让京城所有人看笑话的女儿,怎么还没有死了算了?

其实,郁嘉宁才回府时,沈氏不仅不像如今这样淡漠,反而对郁嘉宁很上心。

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子。

只可惜,那时候的郁嘉宁不仅自卑、胆怯,脑子里还记得离开甜水村前,养母曾氏同她说的那番话。

“你生母是京城的贵妇人!侯府那样的地方,最重礼仪规矩,你从小散漫惯了,到了之后一定要比旁人更谨慎!免得你母亲不喜你,把你赶出去!”

所以,在侯府门口沈氏第一次拉郁嘉宁的手,问她过往十三年过得好不好的时候,她只敢唯唯诺诺的点头,局促着抓住双手,瞧不出半分喜悦。

再加上后来郁清妍时不时若有似无的挑拨,以及郁嘉宁总是“闯祸”丢侯府的脸,沈氏便觉得这个不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,不仅和她不亲近,还总是给她添堵。

日子一久,沈氏甚至希望,郁嘉宁根本没有从甜水村回来!

可是——

“我没事呢,母亲不用担心。”郁嘉宁脸上带着的微微笑容,刺得沈氏眼睛生疼。

她不仅回来了,还一次次丢侯府的脸,丢她的脸。

郁清妍觉察到沈氏的不喜,心底暗暗得意。

母亲越来越不喜欢她了,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儿,一定要让母亲对她发火才好!

不能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说几句,再罚罚禁足吧?

眼眸一转,郁清妍瞥了一眼阿凌,“到底是怎么回事,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?”

收到郁清妍的目光,阿凌立马往地上一跪。

“回大夫人、三姑娘的话。三姑娘并没有带婢子进永芳斋,只是出来之后,说自己不小心掉到了永芳斋的湖里。”

“不小心?不是去参加诗会么,到场的都是京中有名声的贵女,大家凑在一起和和气气的作诗论字,怎么就不小心掉到湖里去了?”郁清妍眉头蹙着,仿佛在心疼郁嘉宁似的。

但,沈氏听到郁清妍的话,面色立马就沉了下来。

她年轻的时候也参加过诗会。

阳春三月,风和日丽,闺秀们舞文弄墨,品诗论文,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掉到湖里去啊!

京中的闺秀不会有问题,那就只有从乡下回来的郁嘉宁有问题。

沈氏见郁嘉宁还这般笑嘻嘻的坐在床上,面色更黑了几分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出了这么大的丑,她怎么还有脸笑!

“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出来!”沈氏指着郁嘉宁的鼻子,手都气得发抖。

画棠知道沈氏肯定和其他人一样,都因为阿凌的话误会姑娘了。

往前跨出一步,画棠就要解释:“不是的,夫人——”事情不是这样的!姑娘不是丢了侯府的脸,姑娘是救了人啊!

话未说出口,手腕上又一股冰凉的触感袭来,画棠回头,就看到郁嘉宁嘴唇轻轻动了动。

画棠看出来了,姑娘说的还是“不急”两个字。

可是!

画棠脖子都涨得通红了,怎么还能不急啊!都什么时候了,姑娘怎么还不把事情说清楚啊!

郁嘉宁一双黝黑的眸子闪过一抹亮光。

她说了,重要的事情要说给重要的人听,而沈氏还不是这个重要的人。

“老夫人到——”

阵阵脚步声响起。

一大群人簇拥着一个年纪大约六七十岁的老妇走了进来。

老妇身形中等,头发花白,身着古铜色云锦纹袍,额间戴一副碧色织暗花竹叶纹抹额,抹额的正中,嵌着一块上等的玻璃种翡翠,尽显富态。

然,老妇一双眼睛却十足十的凌厉。

仿若不管什么人,只要被那如鹰的眸子瞧上一眼,都会无处遁形。

这就是永平侯府的老夫人,郁嘉宁的祖母,郁老夫人。

不过……经历了上辈子的那些事,郁嘉宁早就不将这位老妇当做寻常人家慈爱的祖母了。

因为郁老夫人冷血、寡情,心里永远都只有自己。

不然,当初她也不会在姑母提议之下,毫不犹豫的就将她嫁给了一只脚踏进了阎王殿的璃王,换取当今圣上对永平侯府的信任,换取姑母在后宫中的地位。

却根本不考虑她嫁给璃王之后会过上怎样的日子。

甚至,婚后过得不如意的郁嘉宁,回来向郁老夫人诉说时,郁老夫人也只冷冷看她一眼,笑说:“你都是璃王妃了,有名有利,你还想奢求什么?!”

仿佛被夫君冷漠对待,不被王府下人接受,都是她郁嘉宁没有本事。

没有本事之人的哭诉,郁老夫人自然半分也不关心!只叫人将她送出府,还让她往后没有事不要回侯府。

往事种种浮现,郁嘉宁还是会因为这位老人的凉薄又无情而惊诧。

不过,正是因为郁老夫人的凉薄和无情,只看利益,只看好处,才是她重生之后,能够打翻身仗的关键!

她要在侯府这种深宅大院里留下、扎根,再让那些害过她的人一一付出代价,没有人支持可不行。

沈氏虽是她的生母,但,沈氏是一个极容易陷入自己情绪的人,一旦她对事情有了自己的看法,想要改变就很难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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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,对于沈氏来说,郁清妍的分量绝对比她要重,往后她要从郁清妍手中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,沈氏定会第一时间站在郁清妍那边。

而郁老夫人就不一样了,她不看感情,甚至有时候不看对错,只看利益。

谁能带给她利益、带给她好处,她便会向着谁。

作为一个重生归来之人,通晓后事便是她最大的砝码和资本!

郁嘉宁有信心,一定能够让自己成为郁老夫人心中那个“最重要”的人。

郁嘉宁泛着精光的眸子,让郁老夫人莫名觉得很不舒服。

方才在门口,她听到了屋子里的对话,想到郁嘉宁出的丑,郁老夫人立刻胯下脸来。

“本以为之前禁足一月,你能有点长进。我还真是高估了你!一出门,就又丢了侯府的脸!从今天起,你到祠堂里面去罚跪,没有我的允许,就不要出来了。”

郁老夫人冷冷说完,屋子里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。

祠堂罚跪,没有允许,不许出门?

老夫人这是彻底厌恶了四姑娘,要让她彻底困死在这侯府里面,再也不让她出门了么?

同样惊诧的还有郁清妍。

她猜到了母亲和祖母都会厌恶这丫头,但是,她真没想到,祖母会罚得这么重!我们的老师很坏的。叫我一个人叫到办公室做作业,我错了一道题,就在的下面插一支笔。我真的好难受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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