爽⋯好紧别夹宝贝叫大声点片 宝贝乖把腿张开使劲夹我啊

宝贝一愣,随即一阵狂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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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那年被朱国昌殴打到鼻子,她的嗅觉已经失灵整整十年,以至于被迫关闭了辛勤经营的饭店……

难道,连老天都垂怜她,让她恢复了嗅觉?!

不……不对。

外面吵吵嚷嚷的叫骂声,让宝贝恢复了几分清醒,只是眼皮仍然沉重得很。

“个小赔钱货,给脸不要脸!好好地嫁过去还值200块,她居然敢跳河?这小蹄子一死,聘礼整整少了一半!我告诉你们,反正李家也是阴婚,她活着就必须嫁,就是死了,也得给我把尸体抬过去!”

这段话,好熟悉的感觉。

宝贝挣扎着睁开眼,一阵头晕目眩后,终于看清自己所在的环境。

破败的茅屋顶,哗哗地往里灌着冷风,家徒四壁,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,连她身下躺着的硬木板床,也散发着潮湿的霉味……

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又陌生,宝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她不是为救甜妞坠河了吗?怎么会在这儿?

这里是她生活了18年的地方,是她最怀念的“家”,也是一切悲剧的源头。

“啊,啊啊。”

手臂突然被抓住,宝贝转过头,看到守在她床边,一脸焦急却不能言语,只能不停地冲她打手势的清秀女孩儿,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。

是文静,她最疼爱的静幺妹啊。

多少年了,她无数次梦回当年,不惜一切想挽回妹妹的性命,可终究是徒劳。

宝贝一把抱住妹妹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哽咽到难以言语。

“幺妹……幺妹你别犯傻,别替我顶罪,你会死的,我不值当你这么做……”

文静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了,呆呆地任由她抱着。

良久,她的小手安抚地拍了拍宝贝,在空中比划起来,小脸布满了担忧。

“姐姐别怕,我这就去给奶奶说,让我替你嫁到李家去——你,你别再寻死,我好难过。”

宝贝抽噎着,看懂了她这句话。

嫁到李家?

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!

等等……多少年前的事?

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,宝贝环顾四周,突然间脸色雪白,死死抓住文静的手,急声问。

“幺妹,我今年多大了?”

文静缓慢地眨了眨眼,以为她刚被水泡过,伤了脑子,脸上浮现出难过的神色,但还是比划道。

“姐姐今年16岁。”

16岁……

宝贝神情一阵呆滞,浑身脱力地瘫坐在床上,半晌,咬牙掐了自己一把。

很疼。

这不是梦。

她回到了16岁的时候,回到了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。

她重生了!

宝贝想要大笑,眼泪却一颗颗狠狠地砸了下来。

她哭得惨烈,文静手足无措地看着她,正在这时,房门却砰地一声被推开!

一个小脚老太太颤巍巍地走进来,逆光插着腰站着,刻毒地指着床上的宝贝。

“贱蹄子,你还敢装死?没良心的白眼狼,没死就赶紧给我滚起来,自己爬到李家去!就你这倒霉相,李家还愿意出200块买你阴婚,这等好事再也没有了!你不去,你爸欠的钱谁来还?!”

王秀莲说着,就要过来打她,却被一个妇人拼命拉住。

妇人生得很美,但力气却不济,被拽得连连踉跄,她是宝贝的母亲,冯素贞。

冯素贞向来温婉的眉眼,第一次爬上急迫。

“妈,那些都是长银赌输的钱,不过是他擅自签了长金的名字,怎么就要我们来还?”

“呸!”

王秀莲啐了一口,一把将冯素贞推倒在地,“老二家哪来的闲钱?就算有钱,不也得拿去给我宝贝孙子上学?你以为谁都像你,生两个赔钱货?你生不出带把的,帮着还钱,给咱老文家做点贡献怎么了?”

老太太振振有词,唾沫横飞,冯素贞被戳到痛处,沉默地低下头,瑟缩了一下。

她这辈子最愧疚的事情,就是没能给丈夫生出个男娃,就是拼着超生罚款,也只得文静一个女娃。

宝贝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幕。

这件事,可谓是她前世不幸的源头,她自然记忆犹新。

这一年,她那个不争气的小叔迷上赌博,赌输了便以父亲的名字写借据,要债的上门,她这个所谓的奶奶,便提出让她结阴婚换彩礼的荒唐法子,她不堪忍受,就投了河,可却没死成。

真没想到,恰好让她重生在这时候!

宝贝手里抓过床头的一个破瓷碗,恶狠狠地瞪着老太太,下定决心,只要她敢过来,她就敢拼命。

这一世,她决不再做个任人欺凌的包子!

王秀莲被她恶狼一样的眼神看得一怵,不敢接近,骂得更加恶劣起来。

“好你个遭天收的猪崽子,你还想打我不成?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下……”

“妈,别说了。”

一直在门外抽寒烟的男人,这时候终于站起来,躬身进屋。

他走得近了,宝贝才看清他的样子,中等身材,黑红脸,满脸胡渣,颧骨突出,脸颊凹陷,显然是为这事愁的。

宝贝眼眶红了,“爸……”

爸妈都在,妹妹也在,这简直是她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。

文长金安抚地看了她一眼,下定决心般开口。

“大妮不嫁,她还读着书呢,怎么能嫁给一个死人?这钱……这钱,我让那边缓两天再来要,等明天逢场,我去镇上问一问,看能不能借到些钱……”

文长金是个老实的手艺人,借钱对他来说比登天还难,这次为了宝贝不嫁死人,也算是豁出去了。

“不行!”

“不行!”

宝贝和王秀莲同时开口。

宝贝心里掀起滔天巨浪:上一世,就是因为父亲走投无路,所以在镇上的黑钱庄借了钱,从此就过上每月还贷的悲惨生活,然而还是堵不上利滚利的钱眼子,最后被要债的打断腿,郁郁而终,母亲也被抓去抵债……

一旦没了父母,她的命运就如同水上的浮萍一般,任由奶奶和小叔一家子拿捏。

宝贝脸色变换着,王秀莲和她想的却不一样,不屑地冷哼了一声。

“就你做的那晦气营生,谁愿意借钱给你?见到你都绕着道走还差不多!”

文长金是个石匠,手艺在十里八乡都排的上号,但在这个年代的农村,对石匠的需求除了盖房,多是替人打造墓碑,而盖房又不常有,于是农闲时,就常常替人做墓碑。

这种经常和死人打交道的工作,让周围人都觉得不祥,就连王秀莲也嫌弃大儿子晦气。

文长金被她的话呛得黑脸都涨红,好久才呐呐道。

“镇上有家采石场,我,我去看看招工不,签了合同或许可以预支些工资……”
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
王秀莲心里有了底,只要能保全小儿子,她就放心了,于是又瞪了宝贝两姐妹一眼,“赔钱货!”

说完踮着小脚,一摇一摇地出了门,仿佛一秒都不想在这屋里多待。

宝贝咬着牙,几次想冲上去,又被文静死死拉住。

屋里安静下来,文长金的脸色黑沉沉的,冯素贞从地上爬起来,小心翼翼地拉住丈夫的手臂,很是焦虑。

“娃他爸,这,这要是采石场不招工,可怎么办是好啊?”

冯素贞是村里穷老师的女儿,认识些字,但人却没什么主见,拼着不要聘礼,下嫁给老实忠厚的文长金,已经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叛逆的事情了。

文长金安慰妻子,“你放心,就算采石场不招工,大妮也不能嫁。”

宝贝撇了撇嘴,采石场当然不招工,她知道,父亲是撒谎的。

这一世,她绝不能让旧事重演。

宝贝从床上下来,赤脚踩在地上,轻声道,“爸,明天逢场,我陪你去。”

文长金看了大女儿一眼,总觉得这个从前畏首畏尾的女娃,今天有些不一样。

他不善表达感情,收回目光,粗声粗气道。

“你哪也不去,和***好好呆着。”

说完就转身就出了屋,留下她们娘仨,冯素贞心疼地走过来,也不嫌宝贝身上脏臭,紧紧抱住她。

“可怜我的大妮……今天可算是吓着了,你别怕,你爸是不会让你嫁过去的。”

“妈,我知道。”

宝贝垂下眼,深吸一口气,感受这阔别已久的温情。

这是她的家,她不会再轻易放手。

脑子里盘算着,许久,她杏眼里闪过一抹光,已经有了计较。

月夜,树枝影影憧憧,月下的溪面泛着粼粼波光。

哗啦——

一个人影破水而出,抬手将湿漉漉的乌发捋到脑后,睁开一双大而有灵气的眼睛,映在月下,漂亮得犹如精灵。

初夏的溪水还有些凉,整个身子浸在里面,正好理清思绪。

宝贝靠在石块上,今天身上的一身泥污被洗得干干净净,露出原本白皙的色泽,吹弹可破。

债务,债务……

宝贝皱眉,明天父亲要去镇上借钱,还不让她去。

没关系,她可以自己去。

宝贝打定主意,掬了一捧清水洗身子,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咔嚓一声。

是脚踩到树枝的声音。

有人!

宝贝立刻沉入水里,谨慎地出声,“谁?!”

没有人回答她。

她屏息去听,能听到隐约的粗重呼吸声,头皮一下炸开,手已经伸入溪底摸到一块鹅卵石,紧紧握住。

芦苇丛的后面,立着一个黑影。

变~态~……

脑子里闪过这个词,宝贝手里的鹅卵石已经快准狠地扔了出去!

“嗷!”

一嗓子痛呼,黑影抱头鼠窜,沿着小路朝村东头跑去。

宝贝埋在水里看着那个背影,莫名觉得有眼熟。

是他吗?

如果真的是他……

一股恶心感油然而生,宝贝急忙摇了摇头,把这个念头甩开,上岸把洗干净的衣服穿上。

宝贝的家住在村东头,那边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贫民窟,一个村里穷的人,不受待见的人都聚集在那里。

她沿着小路慢慢走,月光下的泥巴路反射着光。

“……宝贝?”

突然有人叫她,声音柔柔弱弱的。

宝贝被刚才的事情搞得神经紧张,吓得心跳加速,定睛看去才发现路上站着一个女孩。

女孩和她差不多年纪,长得挺漂亮,但神情畏缩,战战兢兢地看着她。

宝贝松了口气,“是月娥啊。”

杜月娥是婶婶的外甥女,父亲早死母亲改嫁,把年幼的她扔给婶婶一家来抚养,只由母亲每月寄钱。

由于寄人篱下,杜月娥从小没少受白眼,平日里谨小慎微,乖巧得不行,跟谁说话都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。

谁知道就是这样一个人,后来竟成了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?

宝贝想起前世落魄的时候,杜月娥还常常来接济她,于是笑了笑。

“你怎么在这?”

听到她这么问,杜月娥仿佛更紧张了,看了看她身后,磕磕巴巴了好一会儿。

“没,没事。”

说完竟然像见了鬼似的,转身飞快地跑了。

她长得有这么可怕吗?

宝贝摸了摸脸,摇头没有多想,慢慢往家里走。

夜已深了,灯也熄了,庄稼人都睡得早。

宝贝前世服侍朱国昌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,走路几乎没有脚步声,所以一踏进文家大院,就靠着极度灵敏的听觉,听到那棵榕树下传来挖土的声音。

她一下子躲在了门后。

文家还没分家,王秀莲和两个儿子都住在这个类似三合院的茅草棚里,朝阳的正屋给了文长银,王秀莲和文长金一家分居两边的偏屋。

此刻,借着朦胧的月光,宝贝看到,正屋门前的槐树下,小叔文长银和婶婶陈蓉,正鬼鬼祟祟地挖着什么。

锄头小心翼翼地把黄土挖起来,从里面抱出什么,打开。

宝贝从小五感灵敏,即使月光微弱,她也能清晰地看到,陈蓉怀里抱着一只坛子,两眼放光,几乎要笑成一朵花。

她压低声音,“娃他爸,这回伙同老刘头敲你那个蠢货大哥的竹杠,能分你多少钱?”

文长银是个身材短小的圆脸汉子,原本老实巴交的脸上,此刻一片奸诈和算计。

“少不了50块吧,我就欠他100,写了两百的欠条,跟他说好到时候分我一半的。”

“才50?那也太少了!我烫个钢丝头,去相馆照个相都多少钱了?你怎么不多写点?”陈蓉尖刻地抱怨着。

“差不多就行了,没见着今天差点闹出人命吗?要是老大家的那个短命鬼真死了,你就不怕她晚上回来要债?”

“她敢!要是她真死了,我就找道士拿桃木把她的魂钉住,叫她永世不得超生!”

宝贝睁大眼睛,用力捣住嘴。

那两人还在小声嘀咕什么,她已经听不清,只看到陈蓉往坛子里又放了些什么,接着满足地封口,慈爱地看着那坛子,宛如看着自己的孩子,好久才依依不舍地埋了回去,进屋睡觉。

宝贝手脚冰凉,脸色雪白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嘴边才牵起一抹讽刺。

重生一回,让她看到上一世不知道的真相,老天爷真是待她不薄!

她原本以为,文长银只是好赌,没想到为了榨干父亲的最后一滴血,竟然还伙同别人吃回扣!

宝贝在门背后站着,一直站到月亮西斜,湿淋淋的衣服被冷风吹干,她听到屋里传来震天的呼噜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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